《成唯識論述記論議》出版前言

 

 

《成唯識論》為佛教唯識宗根本論之一，為大唐 玄奘三藏雜揉印度十大論師所成之傑作，而《成唯識論述記》則為玄奘三藏弟子慈恩 基師述記而成，實屬佛教千年絕學。 

 

玄奘三藏重視此論否？《樞要》云：「菩薩名振此洲，論釋聲超彼土。有靈之類，誰不懷欽？朝聞夕殞，豈悋金壁？若市趨賢，如岳疊貨。五天鶴望，未輒流行。大師叡發天資，識假修謁。無神迹而不瞻禮，何聖教而不披諷？聞斯妙理，慇俯諦求。居士記先聖之遺言，必今賢之是屬。乃奉茲草本，並五蘊論釋。大師賞翫，猶覩聖容。每置掌中，不殊真說。自西霏玉牒，東馳素馬。雖復廣演微筌，賞之以為祕決。及乎神栖別舘，景阻炎輝。清耳目以淵思，蕩心靈而繹妙。乃曰：今者方怡我心耳。」大師賞翫，猶覩聖容。每置掌中，不殊真說。即能說明奘師對於本論之重視。

 

 

本論何時翻譯？如 明西蜀沙門明昱《成唯識論俗詮》提及此事，如說：「樞要云：大師叡發天資，識假循謁，無神跡而不瞻禮，何聖教而不披諷？閱斯妙理，殷俯諦求。玄鑑居士記先聖之遺言，必今賢之是囑，乃奉茲草本，并五蘊論釋。大師賞翫，猶覩聖容，每置掌中，不殊真說。年四十三歲，還朝翻譯。此論梵本百卷，文義浩繁。基法師殷勤請曰：群聖制作，各馳譽於五天。雖文具傳於貝葉，而義不傋於一本。情見各異，稟者無依。況時漸人澆，命促慧舛，討支離而頗究，攬殊指而難悟。請錯綜群言，以為一本，楷定真謬，權衡盛則久而遂許，故得此論行焉。」依台灣 光中法師《唐玄奘三藏傳史彙編》內之〈大唐奘公譯經目錄〉所記載，「《成唯識論》，十卷。見內典錄，護法菩薩造，顯慶四年閏十月，於玉華寺雲光殿譯，沙門大乘基筆受。」顯慶四年者，為西元659年，本論收於《大正藏》〈瑜伽部〉。

 

而《唯識三十論頌》何時所翻？如〈大唐奘公譯經目錄〉云：「一卷。見內典錄，世親菩薩造，貞觀廿二年五月廿九日，於弘福寺翻經院譯，沙門大乘光筆受。」貞觀廿二年者，為西元648年。顯見奘師先翻頌文，爾後再翻、雜揉本論，其間已經隔了十一年。《成唯識論述記》則為《唯識三十論頌》與《成唯識論》後完成。

 

《成唯識論述記論議》為台灣 王穆提居士針對《成唯識論》與《成唯識論述記》原文先做疏文斷句整理，再依序根據論文內容一一撰寫編輯諸問而以論文內容為答問之形式，以求嚴謹完備佛教法相唯識宗教理，總共有七十七萬餘字。所以採用問答之形式乃在於令諸學人於此唯識宗法義不生退怯、生勇猛心、精進心、發菩提心而邁往成佛大道。

 

云何論議？ 彌勒菩薩《瑜伽師地論》云：「所謂一切摩呾履迦、阿毗達磨，研究甚深素呾纜義，宣暢一切契經宗要，是名論議。」

 

於此論議如何決擇？無著菩薩《大乘阿毗達磨集論》云：「云何論議決擇？略說有七種，謂義決擇、釋決擇、分別顯示決擇、等論決擇、攝決擇、論軌決擇、秘密決擇。」

 

何謂論議相者？如 慈恩基師《大乘法苑義林章》云：「論議相者，八十一云：『謂諸經典循環研覈摩呾理迦，一切了義經皆名摩呾理迦，謂於是處，世尊自廣分別法相。又聖弟子已見諦跡，依自所證，亦無倒分別諸法體性，此亦名為摩呾理迦，摩呾理迦亦名阿毗達磨。』《涅槃經》說：『如佛世尊所說諸經，若依論議、分別、廣說、辨其相貌，是名優婆提舍經。』《顯揚》第六、《瑜伽》二十五、《對法》皆言：『云何論議？所謂一切摩呾理迦、阿毗達磨，研究甚深素呾纜義，宣暢一切契經宗要，是名論議。』《涅槃》但說唯佛世尊所說論議，《顯揚論》等中但說弟子所說論議經，各舉一種，然《瑜伽論》八十一中具包二種，以許弟子作對法藏論議經故。」

 

 

《成唯識論述記論議》總共有：1,851個問答所整理而成，再加上諸多細項之問答，將近約莫有兩千個問答。《成唯識論》論文有十卷，而《成唯識論述記》根據《大正藏》則分二十卷（十卷本末之分），《成唯識論述記論議》則依據《大正藏》形式依次本末而成。

 

願一切有情如同 釋迦牟尼佛於《悲華經》往昔所發五百大願之一二，於此而生大悲願力：

 

「『世尊！若我善根成就，得己利者，我之所有布施、持戒、多聞、思惟，悉當成就。以是果報，皆為地獄一切眾生。

 

若有眾生墮阿鼻地獄，以是善根，當拔濟之，令生人中，聞佛說法，即得開解，成阿羅漢，速入涅槃。是諸眾生若業報未盡，我當捨壽入阿鼻獄，代受苦惱，願令我身數如一佛世界微塵，一一身如須彌山等，是一一身覺諸苦樂，如我今身所覺苦樂，一一身受如一佛世界微塵數等種種重惡、苦惱之報。

 

如今一佛世界微塵等十方諸佛世界所有眾生作五逆惡，起不善業，乃至當墮阿鼻地獄，若後過如一佛世界微塵等大劫，十方諸佛世界微塵數等所有眾生，作五逆惡，起不善業，當墮阿鼻地獄者，我當為是一切眾生，於阿鼻地獄代受諸苦，令不墮地獄，值遇諸佛，諮受妙法，出於生死，入涅槃城，我今要當代是眾生久久常處阿鼻地獄。

        

「『復次，如一佛世界微塵數等十方世界所有眾生惡業成就，當必受果，墮火炙地獄，如阿鼻地獄所說炙地獄、摩訶盧獦地獄、逼迫地獄、黑繩地獄、想地獄，及種種畜生、餓鬼、貧窮、夜叉、拘槃茶、毗舍遮、阿修羅、迦樓羅等，皆亦如是。

 

世尊！若有如一佛世界微塵數等十方世界所有眾生成就惡業，必當受報，生於人中，聾盲瘖啞，無手無腳，心亂失念，食噉不淨，我亦當代如是眾生受於諸罪，如上所說。

 

復次，若有眾生墮阿鼻地獄，受諸苦惱，我當久久代是眾生受諸苦惱，如生死眾生所受陰、界、諸入、畜生、餓鬼、貧窮、夜叉、拘辦茶、毗舍遮、阿修羅、迦樓羅等，皆亦如是。」

 

 

 

 

 

 

 

 

 

 

 

《唯識三十頌》者何？《成唯識論》緣起？《成唯識論》 大綱？說教時會？爰引六經十一部論？辨頓漸三時？教所被機？明論宗體？唯識出體四重？十八界中，十五有漏，如何聲等亦「無漏」攝？名句文三，自性無記，如何可說通「無漏」善？若明教體一切唯識，如何乃言佛菩薩說？過去未來既非實有，非有為法生已便住，如何聽教聚集解生？《佛地論》二種出體？藏乘所攝？教興年主？釋此本頌十大論師？判釋本文？何謂稽首？何謂「唯識性」？何謂「唯識相」「性」之不同？歸敬四義？何故論初，三寶不次？何故論初，須敬三寶？三寶有二：一乘三乘。此中所敬，何者三寶？此中所敬三寶如何？麟角獨覺，諸部不同，此於三寶，何寶所攝？三寶有二：同相別相。此中所敬，何者三寶？何故但敬三寶非餘？

 

造論者二緣？我今釋彼說利樂諸有情義？何六因能令法久住？利樂有情，乃有多義。造論者五喻？本論主造論之意？何故造此論？何謂「二空」？證二空性，生解為何？初四解重障義者，何故障理但說二空，空唯二執，生解乃言斷二重障，即兼餘法？第五解重唯二執，二障體性亦通貪等，何故但說我法二空？第五解重唯二執，二障體性亦通貪等，何故但說我法二空？

 

煩惱障中，品類非一，可言本斷，餘惑不生。所知障中，唯有法執，殊無品類，何法為流，言根斷時，莖葉亦盡？定障是何？既爾，應斷所知障品亦得無為？為何斷障？雖言斷障，得二勝果，而未分別斷彼二障得二果時為總為別，故應分別。此言二障，各障一果，為定別障，為亦互通？

 

謬執我法者如何開示？如何於唯識理如實知故？迷謬唯識理者？執外境如識非無者？或執內識如境非有者？執諸識用別體同者？或執離心無別心所者？清辨計總撥法空者何？小乘外道等異執？何為唯識深妙理唯識相性位？諸異生等如何執心境？

 

三十頌大意？若唯有識，云何世間及諸聖教說有我法？頌曰：由假說我法，有種種相轉，彼依識所變之義？既言我法依識所變，識有幾種？頌中「唯」言，顯其二義？「及」亦二義？初略解中有二判文？世間聖教說有我法，但由假立，非實有性？何謂我法？我法俱有何種種相轉？何謂我種種相？何謂聖教種種相？何謂世間法種種相？何謂聖教法種種相？

 

何謂轉義？世說我法，率己妄情，聖說我法，有何益用？如是諸相，若由假說，依何得成？何謂「彼」相皆「依識所」轉「變」而假施設？何謂識義？我法所依內能變相，豈無心所？遍行五所，心定相應，何不說彼，而但說識？「真如」與識，非如心所，何故此中亦不說有？

 

前言識變，變義如何？何謂許有相見二體性者，說相見種或同或異？相別有種，何名識變？何故說識似二分生？此依他起，如何說為我法二相？此二體無，識體如何轉似二分？既有自體及此二分，依何分上假說我法？前護法解，後安惠解，何故我法但依二分，不計自體以為我法？護法云，相見識所變，相見名唯識。自證不言變，應非是唯識。何故二師所說三分，義各有異，今合為文？

 

「真如」非識之所變現，何成唯識？亦依「真如」，執為實法，寧非染分之所依止？依所變相，執為我法，內道外道，皆可了知。依所變見，執法可爾，如何依見，亦執我耶？難陀親勝等義？何為四分說？變似我法義？安惠解變似我法，總有二解？何故依他起緣所生法，名似我法二種相？何故執實我實法？何謂患夢力？異生如何執實有外境？何故實我實法都無所有？若爾，如何前說為假？何故似我似法非實有？若爾，如何諸聖教等說為我法？何謂外境隨情施設？如何內識非無？增減二執如何遮？內境是有，外境都無，皆依內識，而說為假。彼及內識為世俗有，亦勝義耶？

 

此中二諦，體別如何？所攝假境，如何差別？如何真俗二諦各有四重？云何應知實無外境，唯有內識，似外境生？實我實法不可得乎？如何實我不可得耶？

 

何謂諸所執我，略有三種？數論師執我常遍如何？衛世師所執世我作者為何？又所執我，一切有情為同為異？若言異者，諸有情我，更相遍故，體應相雜乎？何謂異生所執作業受果者，與一切我處無別？若謂作受各有所屬？業果及身，與諸我合？一解脫時，一切應解脫否？離繫子所計我體常住，應隨身而有舒卷為正理否？獸主遍出所計云何？云何所執我復有三種？云何我體即蘊我應非我相？云何色非我？云何心心所法非實我？

 

 

 

 

 

云何餘行色非實我？云何離蘊我非實我？云何犢子所計我依蘊不即不離？云何犢子等說我非我？又諸所執實有我體，為有思慮，為無思慮？有思慮之我是常法否？無思慮之我是常法否？又諸所執實有我體，為有作用，為無作用？若無作用，如兔角等，應非實我。故所執我，二俱不成。又諸所執實有我體，為是我見所緣境不？云何我見所緣境者，應有我見？

 

有我者，亦能證無我？何故執我見者不緣實我？何故有所緣定非實我？何故我見緣內識變現諸蘊？

 

云何我執有二種？俱生分別我執為何義？云何俱生我執？俱生我執有何二種？俱生我執如何除滅？斷種伏滅義？此中二執行微名細，何故三心初斷名細？生空斷者為何義？云何分別我執？分別我執唯在第幾識有？分別我執有何二種？分別我執如何除滅？一切我執於自心外內蘊，如何有無？異生緣何相妄執為我？諸蘊相從緣生為實有否？世俗我見皆緣何而起？

 

實我若無，云何得有憶識誦習恩怨等事？彼所執實我常無變否？我之體用是常無變異否？何故有情有本識而有憶識等事？若無實我，誰能造業，誰受果耶？所執實我，既無變易，猶如虛空，如何可能造業受果？

 

何故七識「熏習」「種子」因緣力故，「阿賴耶」識生於諸趣，相續無斷？我若實無，誰於生死輪迴諸趣，誰復厭苦，求趣涅槃？如何定知必無實我？既無實我，因果如何？如何識外，實有諸法，不可得耶？

 

外道所執，云何非有？云何數論？《金七十論》，立二十五諦義者何？數論執自性云何能與諸法為生因也？云何數論所執大等法執現量所得？云何數論所執非現量所得？若爾，五唯自宗亦說為多事成，豈不違宗？大等現量得耶？云何數論所執大等法非三合成？許此三事，體相各別，如何和合，共成一相？云何大等法應非一、三？此三變時，能成一相否？云何數論不可說三和合各有二相？云何數論不可說三和合見一？復如何知，三事有異？既爾，如何知三事別？云何數論所執大等法於「因果」唯量諸大諸根皆不得成？

 

云何勝論師？勝論師觀七德義？勝論六句義法緣起？云何勝論師惠月所立實德業無說等十句義？云何勝論所執九實體？云何勝論所執量有五種？何謂勝論師所執別性？何謂勝論師所執離性？云何勝論所執覺？勝論所執二行？勝論所執二法？云何勝論所執諸體？云何勝論所執十句相望諸分別有質礙無質礙分別現量境非現量境分別常無常中生果不生果分別？云何勝論所執，實等句義，多實有性，現量所得？云何勝論所執句義若能生果應是無常？云何勝論所執句義若不生果應非離識？云何勝論所執諸句體實為無常？云何勝論所執無常無質礙者為非？

 

云何勝論所執地水火風應非有礙？云何勝論所執堅濕煖，應非無礙？云何勝論所執不可言地非地攝？勝論執實地水等別有性為正否？云何勝論所執實句義等，應是無常？云何勝論所執諸句義，應皆有礙？云何勝論所執有體句義，皆是非實？云何勝論所執，應非離識？云何勝論所計實等有法之外，別計有一大有之性能有諸法？云何勝論所執若離實等八句外，應非有性？云何勝論所執如有非無，無別有性，如何實等，有別有性？云何勝論所執實德業性異實句？云何勝論所執實應非實性？云何勝論所執地性應非地性？云何勝論離實，無同異性？云何勝論所執應離非實等外，有非實等性？云何勝論所執同異性，唯假施設？云何勝論所執和合句義，定非實有？云何勝論所執，非是緣離識實有自體之現量所得？云何勝論所執實等句義，亦是隨情妄所施設？

 

云何大自在天不平等因？云何若法能生，必非常？云何大自在天體既常遍，應頓生一切法？云何大自在天待欲或緣，方能生者，違一因論？云何餘執有一大梵時方本際自然虛空我等，常住實有，具諸功能，生一切法，皆同此破？

 

云何有餘偏執：《明論》聲常，能為定量，表詮諸法？云何有執：一切聲皆是常，待緣顯發，方有詮表？云何《明論》聲應非常住？云何聲外之常聲，應亦非常聲體？

 

云何順世外道所執地水火風極微實常？云何所執極微，體應非實？云何所執極微若無方分，則應不生？云何極微既能生果，即是無常？云何極微若常，則所生果應如極微？勝論等師所計極微果色云何非理？若果多分合故成麤，多因極微合，應非細，足成根境，何用果為？云何勝論執果色入因極微？云何執果色是一非理？數論等所執有法與有等性，其體定一，云何非理？破一切法即大有同異，今佛法豈離法外別有大有等耶？勝論所執有法與有等性，其體定異，云何非理？若難色非眼境，豈不違宗世間現量等過？云何無慚離繫子等執有法與有等性，亦一亦異，彼執非理？云何阿時縛迦邪命外道執有法與有等性，非一非異，彼執非理？

 

 

 

 

餘乘所執離識實有色等諸法，如何非有？餘乘所執色有何二種？云何薩婆多等有對色，定非實有？云何諸極微有質礙，是假非實？若無質礙，應如非色，如何可集成瓶衣等？云何諸極微若有方分，便非實有？極微若無方分，則如非色，云何和合承光發影？云何極微無方分，見觸應無差？云何極微有中表，一應成六分？云何極微無中表，微聚應不異？若諸極微即麤色，應無障隔義？

 

云何眼等根，非現量得？云何大眾部等說五根義？云何薩婆多師五根義？云何成實論師說五根義？云何經部說五根義？云何說假部說五根義？云何一說部說五根義？云何順世外道說五根義？云何吠世史迦說五根義？云何數論師說五根義？然今大乘說五根義為何？云何諸部所說五塵義？云何大乘所說五塵義？云何眼等根，為眼等識所依？云何眼等識外所緣緣，理非有？云何如色為緣，發生眼識，眼識緣色時，有似色之相？云何正量經部薩婆多眼識等緣義？云何經部師計眼等五識似彼相？云何經部師所說五識緣和合相非如理？瞿波論師解第二月義？云和薩婆多毗婆沙師五識緣義？云何眾賢論師新薩婆多義？云何眾賢論師新薩婆多義所執非理？

 

云何自識所變似色等相為所緣緣？所緣緣義此如何成？既無極微，大乘識等，緣色等時，如何緣也？如色等法，形表等假，五識緣時，為緣假實？若緣長等，即同經部，應無緣義。若不緣者，如何此中言「隨大小」？又如何說長等假色，色處所收？若無極微，佛何故說？諸瑜伽師如何除析？如何說極微是色邊際？

 

云何有對色無對色亦非實有？表無表色豈非實有？且身表色若是實有，以何為性？云何身表非形？云何身表非動？云何動應生即滅？云何滅若待因，即非是滅？云何經部本師所執身表業？ 外人何名身表？云何一切有部執語表實有，非理？何謂大乘語表正義？表既實無，無表寧實？如何假立無表？

 

無表色略有幾種？定戒可爾，道共戒若現思者，即八道支正語業命，以何為體？豈一現思亦表無表？別解脫種上立無表可爾，以無表示他故，何故定道戒遂現行上立，仍名無表耶？此應是意表。若爾，即散意識現行思應名無表，此亦不能表示他故。世尊經中說有三業，撥身語業，豈不違經？若爾，何者名身語業？若發身語思，是身語業，表無表中，何者所攝？如言色聲，假名表業，思種假名無表，此現行思名為何法？

 

何故名業及道？何故業道實體唯是思？何故不相應行亦非實有？何故不相應定非異於色心心所有實體用？且彼如何知得非得，異色心等，有實體用？寧知所成善惡等法離現在有？離現實法，理非有故，現在必有善種等故。又得於法有何勝用？依何分位，假立三種成就？何故種分為二，現唯立一？何故非得，假立不成就名？何名異生性？外人言如何知異色心等，有實同分？外人執實同分云何非實有性？大乘同分正義云何？

 

外人言復如何知異色心等，有實命根？若爾，如何經說三法？住無心位，壽煖應無。既爾，如何名無心位？何知此位有此識也？ 外人前言識種即是命根，何義名根？復如何知二無心定無想異熟，異色心等，有實自性？又遮礙心，何須實法？如堤塘等，假亦能遮。云何依此本識，餘麤動六轉識想等不行，於此無心分位，假立無想異熟？云何「異熟生」？

    

 

 

 

復如何知諸有為相異色心等，有實自性？既有四相，何故此經但說三種？有何密意作此說？云何六轉無差難？云何能所不異難？二相應齊難。若能所相體是一者，何故經言有為之相？云何四相齊興難？云何例用相違難？云何新宗背古難？云何如體本有難？云何因非本有難？云何生等無能難？云何體等相同難？云何有無乖角難定世有無難？云何生滅非依難？云何滅生相翻難？云何違同須異難？云何有為法假立本無今有等四相？云何有為法四相所表？云何一期四相假立？復如何知異色心等，有實詮表名句文身？

 

云何如色非詮難？云何名等無用難？云何聲色無差難？云何例聲生語詮難隨他不詮難？云何正義詮同難？云何例生非詮難？云何例生能詮難？云何徵機調難？寧知異語別有能詮？外人問︰既聲體即能詮，如何有名等三種差別？外人問︰雖言分位差別，何者是也？如此卷言名詮諸法，但得共相，不得「自相」，何故今言「名詮自性」？

 

何故名自相共相？如一切法皆言不及，而復乃云言說及者，是為共相，一何乖返？若爾，即名不詮自性，不得共相之自性故。如色蘊是「自相」，漏「無漏」是共相；色蘊之中，色處等是「自相」，色蘊是共相；色處中，青等是「自相」，色處是共相；又青等是共相，隨一樹等是「自相」；樹等是共相，枝等是「自相」；枝等是共相，極微為「自相」。今言不得「自相」，為是不得色蘊色總「自相」，為不得青等色別「自相」？若爾，即漏「無漏」等豈詮得及？如佛言有漏，佛言非有漏，凡夫言「無漏」，凡夫言非「無漏」，如詮火時，亦不燒口，豈得漏「無漏」耶？

 

何故不立頌為不相應？上來雖言名等即聲，若名等是不相應行者，色上屈曲非不相應，聲何故爾？外人問言︰若名等即聲，法辭二無礙解，境有何別？聲上屈曲假，即言不相應，色上屈曲假，應非色處攝。聲上屈曲，即以為教，色上屈曲，應亦為教。

 

小乘不信有他方佛，何故以此為證？又如何知有他方佛？云何大眾彌沙塞一說計執隨眠異心心所，是不相應行蘊所攝？云何薩婆多等，實有無為皆破？云何定有法略有三種？云何大乘諸無為為所知性色心等所顯性？又色等中，有虛空不？云何虛空等諸無為法有二種？何者是法性？如何依此假說空等？

 

若「真如」名所詮非如體，何故說如為有？若爾，何故經說為空？若爾，何故名為「真如」？若爾，此與化地部計實有善等「真如」有何差別？何故諸無為非定實有？云何外道餘乘所執諸法非實有性？薩婆多等言︰若境無實，云何緣時，生心心所？

 

云何諸心心所非真實有？若爾，心境都無差別，何故乃說唯有識耶？然諸法執有何有二種？何故人執必帶法執，法執亦有不帶人？云何俱生法執？云何俱生法執有二種？此二俱生法執如何除滅？云何俱生法執除滅有二？云何分別法執？云何分別法執有二種？此二分別法執如何除滅？一切法執自心內外云何有無？如是外道餘乘所執離識我法，皆非實有，心緣受時，受自緣不？若緣者，即有緣自性之過；不緣者，即心心所不同一所緣過。何得共取前境，唯心獨能緣相應法，受等不能自緣也？

 

吠世師難說：若無離識實我法者，假亦應無。我法若無，依何假說？無假說故，似亦不成，如何說心，似外境轉？云何破真事無？云何破似事及破共法？云何破相離？云何依實不成？云何非共？若外救言：無共假說，亦有何失？云何相似可假說亦不然？云何又假必依真事立者，亦不應理？云何顯假詮智有勝功能？云何假說不依真事？云何豈能以聲得彼自體？云何能所詮假說不依真事？若不著「自相」，橫為分別，何非是執？即善心等中應有法執，如法執不善心，亦不稱境故。云何定知不依自相說假？若爾，世尊如何知共相法苦無常等？應不能緣二三諦等？

 

云何為遣所執，隨情說假我法，非真實有？云何「能變識」類別唯三？云何異熟識？寬狹何事遮不說也？云何異熟一名，通前四位？云何思量識？云何了境識？云何「三能變」合為二種？云和「因能變」？「等流習氣」云何生長？云何「異熟習氣」由六識中有漏善惡熏令生長？既說現行為「因能變」，「種子」何故非「果能變」？對誰名因？云何「果能變」？何因緣故，八識體相差別而生？何為「第八識」立異熟名？何故前六識不名異熟？何為「異熟果」？六識報者，非「真異熟」，名「異熟生」者，善等三性法應名「異熟生」，並從真實異熟起故。若爾，即「真異熟」從自前念及種起故，應名「異熟生」，合具二義故。云何「異熟生」義？云何「真異熟」？

 

雖已略說能變三名，而未廣辯能變三相，且「初能變」，其相云何？頌文何故如是次第？云何「阿賴耶」識八段十義？云初能變識？云何此識釋藏義通含三種？云何阿賴耶識「自相」？言與雜染互為緣者，說為能藏，即是因義；言為所藏，即是果義。「因果」之外，豈更無別自體相耶？若爾，「自相」應是假有。前言第八有三位名，何故於「三能變」之中乃舉「異熟果」相之號，於別釋中遂致染分「藏識」之名？云何阿賴耶識「果相」？云何離阿賴耶識，命根眾同分等不可得？「阿賴耶」阿他那名亦是「果相」，獨言異熟，有何意耶？云何阿賴耶識「因相」？何故「果相」唯異熟法，「因相」通耶？「因相」，六因十因皆是「因相」，此中何故但說持種唯有現行？云何阿賴耶識但說三相？一切種相應更分別。此中何法名為「種子」？

 

清辨等宗譬喻師等，第三問答辨假實門。如生望法非一異，即說生為假，種望於法非是一異，「種子」應非實。生等既如無，應非行蘊攝。云何安惠等難種子是假非實？「真如」非假，是勝義有，種亦應然，實有體故。有漏「種子」依本識何分？即是四分分別門？

 

何故種子不是自體分攝？云何阿賴耶識三性分別？「無漏」種云何？既不從識名無記性，此為何性？「無漏」與識性類別，不得隨識名無記。「無漏」與識體不同，應非隨識名異熟。為有此義，故次論問。云何無漏種非無記性所攝異熟？云何新熏「本有」分別？云何界，即「種子」差別名故？云何《阿毗達磨經》說界，是因義？云何有漏無漏種皆是本有？云何定有菩薩「本性住姓」本有種子？云何有漏亦法爾有？云何建立本性住種習所成種，因果不亂？云何勝軍祖師難陀尊者唯新熏義？

 

若唯新熏，如何五種種姓差別？若爾，成就三「無漏根」，是種非現，《瑜伽》文等如何通？云何第三師說護法自意，難破前師，而說種子各有二類？云何若唯「本有」，轉識不應與「阿賴耶」為因緣性？若彼救言：但熏增長，名曰因緣。云何種子非唯本有？云何種子非唯新熏？若彼救言：以世第一法為其因緣，有漏法中，此為勝故。此義不然。此初「無漏」許無因緣，亦有何妨？云何有漏不生無漏？

 

云何若言心性即是心體，體能緣法，此中說心，應同數論？云何以有漏為相，性是「無漏」者為非？何故有漏不得為「無漏」因？外人若爾，心性淨者，此是何法？唯新熏難言︰論說內種定有「熏習」，此如何通？有「本有」故。若爾，何須論說內種定有「熏習」？外人復曰︰此義可爾，如何說聞「熏習」，聞淨法界等流正法而熏起也？復言是出世心種子性也？云何「無漏」種望出世心，是正因緣？解脫決擇二善根中，其「無漏」種增長何別？此「無漏種」，「本有」既多，後生果時，何者能生？何者不生？若「本有」者，為三品種，為一品種？既爾，如何五十二說有障無障，說種姓別？云何障有可斷不可斷義？若爾，既由「無漏」種故，障有可斷不可斷者，何故彼論但約障立姓耶？若謂法爾有此障別，「無漏法種」寧不許然？誰當能害二障「種子」，而說依障立種姓別？云何知諸法種子各有本有始起二類？

 

 

 

 

云何種子義？若爾，前種應與後念現行為種，或雖同念，他身相望，應為「種子」。若爾，種望種亦應然，何為料簡？何故種望種「因果」，即言異時生，望現為「因果」，乃許同時起？種相生時，何故不許有同時義？若爾，如何「本有」同念得生新熏？體相違故。如何可說三法展轉？此中雖顯與果俱有，望現行說，可現在時說為因義；種望於種，既許異時，若入過去，何者因義？為因既通種與有種，何故此言與果俱有？云何七轉識與色等法不得為種子？第七識亦至金剛心方斷，何不名種？若爾，如何名有受盡相「種子」無受盡相「種子」？名言無記種，生果無量無盡，可恒隨轉，善不善等種，生果有限，如何恒轉？云何性決定方成為種子？云能外道不待眾緣不能成種子？若設有緣，善等性定，應善色等種，生善心等果。

 

云何外道執一因餘部執色心等互為因緣不能成種子？言恒隨轉，名為「種子」，「第八識」現行既恒隨轉，為名種不？若謂然者，此現行望自種既非因緣，非能熏故，如何名種？其無性人第七識亦具六義，應名「種子」。云何七轉識非名種義？外穀麥種既能生果，實名「種子」不？此內外種皆有生引二因體不？云何為生因引因？內外種如何熏習？

 

云何為「熏習」義？何等名為所熏四義？若爾，識上生等假法應可受熏。若爾，空等無為如何？如瓶能持物，假法何不然？若爾，本識上假物生等，應能受熏。何故不和合不得為所熏？熏他身，有何過？何等名為能熏四義？既爾，何故論說與有頂地下下品道一時頓斷？此障見道，彼障非見，何以為證？唯何心心所可是能熏？云何熏習義成？如何得士用果？如何引等流果？云何二果為假說？此識「行相」所緣云何？何謂「行相」？云何為處？

 

阿賴耶識二種執受？無表色心心所亦依於識，安危共同，雖不執令能生覺受，如「種子」等，何非執受？外器界既以為境，何非執受？既唯緣此，更無餘者，何故十卷《楞伽》說云，阿黎耶識緣名及相，猶如毛輪？何故彼復說「第八識」頓分別，知一切境界？何故《辨中邊》云唯緣根塵？相名分別習氣何謂諸種子？為緣「種子」別功能不？若爾，無色界識即不緣心等廣大功能，如何乃言於無色界能緣廣大執受境等？云何有根身？阿賴耶識如何內外變？阿賴耶識因果能變義？

 

云何為了？行相有何二種？若心心所無所緣相者何？若心心所無能緣相者何？執有離識有實境者何？達無離識所緣境者何？然彼難云：刀不自割，如何心能自緣，別立自證分？云何 陳那菩薩所立三分？云何 護法菩薩所立四分？云何四分內外？「見分」緣外，從境名外，「見分」緣唯所緣，從唯所緣名所緣？緣第四時，以誰為果？何故說眾生心性二分合成？如諸佛及因五八識等，唯現量者，應但三分，「見分」即得為三果故。

 

云何說唯一心？云何「處」者？且如色中形影假法，第八緣不？若爾，且如一人心上木石，更互相隔，以是障礙有對法故，何故眾多各變山河及大地等，不相障隔，同在一處？若爾，多人共感木等，何故亦互相礙？誰異熟識變為此相？聖定不生無間之處，應不變為彼所居處，長壽天亦爾。若爾，何故說「一切」言？有義：若爾，器將壞時，既無現居及當生者，誰異熟識變為此界？又諸異生厭離有色，生無色界，現無色身，預變為土，此復何用？設有色身，與異地器麤細懸隔，不相依持，此變為彼，亦何所益？若爾，聖者於梵宮自地及地獄自地，若諸異生，他三千界欲界等中，自地無用，不能持身，變之何益？若爾，如人見水，鬼見於火，其火外器，人何故不見，而名共變耶？何故經說一切共變？

 

云何阿賴耶識執受種子義？前師問︰種是識自體，即為「相分」緣，「真如」即自證，亦應「相分」緣。難此解云︰有漏「種子」依自體分，識即緣之，「無漏」之種亦依自體，識為緣不？云何無漏法種非此性攝？若爾，本識既不變緣，何名唯識？有漏種中有三界種，如在欲界，上界善等種不離於識體，即名無記性，體不離於識，應名欲界繫。此義應思。大乘所緣，本是心變，隨心何繫，地境亦隨之故。如在欲界，命終生上，此潤生愛，是上界繫。依欲界身，緣欲界身，仍「相分」中所變，「相分」是上界繫，隨見心說。第七緣第八「相分」亦然。何故不如此中緣種，境是異界繫，心是異界繫？此同前難，何勞為證？

 

第七識緣但分別有，無實用者，即五識色等，應無質礙。此中問答，下緣識中，自當分別。如變他色等，似他色等，言有用；變他身根等，似他根等，應有實用。若爾，變似他色等，於己實有用，變似他根時，於己有何用？豈於他根，己能受用？以何為證？若爾，彼說自他根現，文如何通？若爾，欲界亦有感得他殊妙身而受用之，何不變根扶助依處，令其光潔？何以得知變他依處？如生色界，鼻舌二根如何會釋？雖知根處各變自他，然他地者，亦得緣不？通力所變，其事云何？

 

云何第八識唯緣有漏，不緣無漏等？第八識所變境身為相續，為間斷？若爾，第八恒相續，如何緣斷法？本識豈不緣極略等四色？彼何以假？又定所生色中，如十一切處觀，亦此中攝，第八緣不？何故此識不能變似心心所等為所緣耶？有漏識變有何二種？若隨因緣，變必有用，「第八識」俱觸等五法，境應有用。由此復言隨因緣者，此是何義？觸等所變根無見用，故非因變。觸等所變色非因變，故無礙用。五識所變，為例亦爾。前所說若隨「分別變」，但為境，定心及五識所變之境，應全無用。由此故言隨分別者，此是何義？若爾，何故心心所法從第八生？既不能變，不須生故。若有漏識，因緣有相，分別之相未必體有。至「無漏」位，無分別故，應不緣無，因緣生故，皆應緣實。云何不可知？云何是識取所緣境，「行相」難知？

 

 

 

 

阿賴耶識與幾心所相應？何謂為觸？境在未來，根住過去，識居現在，觸如何和？境在未來，觸在現在，如何說觸是彼果耶？何謂為分別變異？三和之上，有功能順生於觸，名變異。觸既似彼有功能，亦自順生，名分別。設爾，何失？若自順生名分別，應說觸觸以為緣。如順生受有功能，說觸用名分別故。若自不順，名為分別，何故似生受等，非似生於觸耶？若似三功能，名分別變異，何故《集論》第一等云「於根變異，分別為體」？何故三和唯根獨勝？觸之功能，如前可解，豈不能與心等同緣，唯此分量名為觸耶？觸業如何？何以知者？觸依三和生，名分別變異；識依二合生，名分別根境。若無自證，可說心是二和合生，既有自證，心亦依心，心體亦是三和合生。若諸心所皆依觸生，何故《瑜伽》第三及五十五說「以受想思所依為業」，不說所餘心所法也？若爾，何故《集論》《顯揚》第一《五蘊》等云「受依為業」？何者為近，復是勝耶？觸似三和，名分別變異，受似於觸，名分別觸耶？

 

然今大乘，同一切有部，觸體是實，唯經部一師三和成觸者，難大乘曰︰說觸是三和，何得有實體？云何為作意？作意警於心，種位言能警，觸等生心所，現位不能生。心種能生現，作意警方生，心所無能警，種應不生現。既爾，應說：雖此亦能引起心所，心是主故，但說引心。心等自能生，作意警方起，作意無能警，應種不能生。此質不定。為如觸數，無能生觸，為如生等，復有能生？

 

云何為受？云何受有二種？又既受因，應名因受，何名自性？次第十三彼復言自性受，汝已廣非，境界既共餘，如何說受別？受領於觸，應名分別。云何為想？云何為思？思令心作，為亦令彼心所法作不？若亦令心所法作，何故不說？若唯令心作，何故不同作意，亦令心所作？

 

藏識云何與五遍行相應？第八識何故唯與捨受相應？云何第七識恒緣執第八識為自內我？若與苦樂二受相應，便有轉變，寧執為我？若爾，如何此識亦是惡業異熟？返詰雖然，理猶未曉，如何寂靜果，逼迫因所招？外人復難：如何此識非別境等心所相應？云何此識於善染污等亦不相應？法有四種，謂善不善有覆無記無覆無記。阿賴耶識，何法攝耶？薩婆多等若復難言︰無熏習識亦有何過？云何為無覆？何名無記？云何諸心所法例同於心，非是分別識自體門？本識五法俱，觸等亦如是。觸雖不與觸自相應，五法是同，隨應相例。本識行相即是了別，觸隨所應，應例行相，令心心所同觸前境是觸行相故，餘例難亦然。了別在識不通餘，何得觸等例行相？難陀論師等多人如何作解？

 

云何護法破難陀論師等多人義？所熏有心及心所，心所不自在，故不受熏；能熏之中有心所，心所不自在，故非能熏。何故受熏則遮心所，及其能熏，心所亦得？心所為因，能熏言有力，心所為果，有力言所熏。何故能熏即言無失，為所熏者，過失便多？何者名過失？何故心所受熏，後時頓生六果，心所能熏，後果不頓生六？如緣本識，增上緣中熏成種時，同時心所亦熏成本識種，緣彼心所亦爾。何故心所能熏所熏無頓生果之妨？心所能熏，何不同彼心王能熏俱生於彼本質之法？心所能熏，即生自相分現行，不生本質耶？第三師言：受熏何失？外人復言：六種何失？既爾，護法等如何釋此文？新舊之種若隨用一，舊新種中一無用故。又能熏有六，熏成六種，共生一果，為難亦爾。此乃自違，不勞他語。若爾，《成業》難多種生一芽，何為會釋？外人云︰次第生果？外人復云：六果頓起？有何過失？彼復轉救：誰言觸等亦能受熏持諸種子？論主復問，不爾，如何觸等如識，名一切種？論主難云：彼救非理。觸等所緣，似種等相，後執受處，方應與識而相例故。

 

阿賴耶識為斷為常？恒義如何？何義要須中無間斷？何不是常？常有何過？過去未來既非實有，非常可爾，非斷如何？斷豈得成緣起正理？如是豈成緣起正理？豈斥他過，己義便成？因現有位，後果未生，因是誰因？果現有時，前因已滅，果是誰果？既無因果，誰離斷常？因果等言，皆假施設否？諸經論說，雖多不同，總束而言，莫過三種？有餘部說：雖無去來，而有因果恒相續義？彼若救言︰誰言於滅，滅即是無？同薩婆多，滅體是有。此識無始，恒轉如流，乃至何位，當究竟捨？其相如何？

 

阿羅漢名，通在幾乘？幾位中有？何故有學非阿羅漢，三無學得阿羅漢名？何故不言阿羅漢離所知障？何故不言阿羅漢離變易死？有學亦是殊勝福田，如見道出等，供養獲現福，何故不得名應供耶？云何知然？ 外人復問：若爾，菩薩煩惱種子未永斷盡，非阿羅漢，應皆成就阿賴耶識，何故即彼〈決擇分〉說不退菩薩亦不成就阿賴耶識？既爾，此文何故不說不退菩薩？若現不執，即名為捨，七地以前，亦有不執，入無漏心等，應皆名捨。若爾，二乘金剛心應名捨此識。全無第八，於理何違？

 

第八識有多名？何故此中不說根本識有分識窮生死蘊名？名有眾多，此論頌中偏說阿賴耶，何不說餘者？異熟識體何時捨？何故前明識名通局，次第不同，今者次第，與前乃別？無垢識體，有捨時？第八識二位？何故與遍行心所相應也？何故有別境？何以有善等十一？何故不與不定相應？不放逸，依他假，如來之智說相應；尋伺依思或依惠，如來應亦有。佛惡已除，有不放逸；佛雖果滿，應有尋伺。佛豈不發身語等耶？許通無漏，於理無防，何故不許？依何靜慮而起此智？

 

 

 

 

 

云何應知，此第八識，離眼等識，有別自體？若爾，即應有漏苦集皆名流轉，何故頌中偏言「諸趣」？何故能趣亦名為趣？與還滅等作依持用，其義如何？釋頌中言「涅槃證得」，為取證得，為取涅槃？何以得知此中雙說？何者為染淨？何者染法？何者淨法？此識體無始相續與三種自性為所依止？外執云：三德冥性，將起轉變，名為勝性，轉為大等二十三諦，具如前敘。「勝者我開示」者義？  問曰：若爾，地前不為說者，何以得聞？何所造修，後入地時，得真唯識？第八識何名阿陀那識？第八識何名一切法真實種子？第八識何故世尊不為凡愚開演？《入楞伽經》言第八識之相？七種因證大乘經真是佛說？餘部經中亦密意說阿賴耶識有別自性。愛阿賴耶樂阿賴耶欣阿賴耶憙阿賴耶四名之義？阿賴耶識十證義？

 

有說：六識無始時來，依根境等前後分位，事雖轉變，而類無別，是所熏習，能持種子。由斯染淨因果皆成，何要執有第八識性？彼言六識「識法同分是無記，識通三性，此類可然故可熏」者？有說：三世諸法皆有，因果感赴，無不皆成，何勞執有能持種識？有執：大乘遣相空理為究竟者，依似比量，撥無此識及一切法。第八識為異熟心否？身器可作有情依否？若爾，命根同分足為有情依，遍而無斷，可為真異熟，何須此識？若不恒有真異熟心，彼位如何有此身受？第八識與趣生體之關係？設許別報心是趣生？設許趣生攝一切有漏等法？如來是趣生界攝否？有色根身為第八識執受否？

 

問曰：何以聲非所執受？能執受有漏色身，唯異熟心否？諸轉識能執受有漏色身否？轉識中異熟生者，能執有漏色身否？心所有法能執有漏色身否？經部薩婆多言色等法執受有漏色身為正否？壽煖識三之義？經說三法更互依持，而壽與煖一類相續，唯識不然，豈符正理？生無色界，起無漏心，爾時何識能持彼壽？六識為命終識否？生死位明了轉識現起否？六識於生死位所緣可知否？受生位，意識有否？餘部執生死等位，別有一類微細意識？死漸捨識為意識等轉識否？識緣名色，名色緣識之識義？

    

 

 

 

一切有情皆依食住，識食體者何？此何為性？幾事為性？此三一切皆是食耶？何故色處非段食耶？此三為食，為對自根，亦對餘識？觸食者何？八識俱觸，皆是食耶？喜樂捨受既能資益，何故非食？意思食者何？欲何故不為食體，而取俱思？識食者何？此第八，何以勝？四食三蘊五處十一界攝義？何故名食？段食唯於何界有用？諸部與薩婆多執諸識為識食，唯識何不許之？上座部經部所執諸識為識食，何不許之？何故異熟識具三義？住滅定者為第八識？

 

經部本計執許有種而無本識故，後識無種，如何得生？滅盡定有第六識否？滅盡定有行相所緣可了知識否？又若此位有第六識，彼心所法為有為無？今言「思等」，等取何法？受想滅時，意識隨滅否？滅盡定許有觸否？許有受想，亦復何辜？經量部等若救言：此受等，如信等，信等雖無，仍有心故，如起染時。滅盡定中有意識而無有心所否？心雜染故，有情雜染；心清淨故，有情清淨義？雜染法略有三種義？諸清淨法亦有三種義？

 

如是已說初能變相。第二能變，其相云何？何故本識不辨所依，次能變中解彼依體？若爾，本識與他依義顯，何不說之？何故不說第七與他為依？第三能變中不釋根境？思量能變識相？何故諸識不別名意？此名何異第六意識？今者得名既各不同，何故不並名意識，而於第七但立意名？若名意識，顯是持業得名，但名為意，竟有何理？第七識所依？次解「依」字，有其二說？ 問前師曰：今言「依彼」，言依種子者，五十一云「由有本識，有末那」等，文如何通？問後師曰：初地等轉易，第六引生，第八於七，有何勝力？若爾，如何說六依七？所緣行相並不同故，非如眼等，為眼識依，所取等故。問曰：若爾，如何知七於六有勢分，非八現於七，故知說八為第七依？問曰：如設無第七，非五識生，七非五識依，何故無第八時，七不有？第八為七依，八例七等亦爾。

 

「轉」義？心心所皆有所依三種？初種子依？種生芽等，非勝義故否？如《勝義七十論》異時因果，如何會釋？五色根即五識種義？何以爾者？何故不託第八為依？何不依五識？第一諸界雜亂難？自下第二二種俱非難？自下第三四緣相違難？自下第四根識繫異難？自下第五根通三性難？自下第六根無執受難？自下第七五七不齊難？自下第八三依闕一難？第九諸根唯種子難？自下第十假為他救難？安惠破十難？護法論師解？淨月論師等師義？

 

自下第二以種子識，例現行識，令有所依。 問曰：種望現，現望種，皆是因緣，如前已解，何故今言亦應為依等？若言初生及增長，唯可說「能熏」，若言相續住，唯可說「異熟」，何須雙說？第八識亦依色根？然第六識不別依色根，何得以此因為比量？第八識有一依，謂第七識？護法菩薩解？所依四義？五識皆應以身根為所依，無所闕故？何以簡餘，先言「有境」，次「有定」言？何以知然，依所依別？如前第三本識五數解五平等義中，言「而時依同，所緣事等」，即以「所依」說為「依等」。既爾，幾識有此俱有所依？眼等五識，有四所依，謂五色根六七八識。以五根為依，如《大論》《對法》第一等非一。以六七八為所依，出何典記？何故得知以七為依？

 

五識有漏，何以得知亦依第八者？文雖有四，與諸論同，何故五識要須具四？此四何別？若爾，何故如《對法》第一等言「眼識者，依眼緣色，似色了別」，乃至廣說？五俱必有意，五以意為依，意了五不無，五應為意依。不取為所依，可是依義，何故餘處如《對法》第二等，又意依有二，一無間滅意，是後世依，二俱有依，謂第七，不言第八？阿賴耶識俱有所依？六七為依，非七轉時六不轉；八七為依，七既轉時八應轉。又八為七依，依轉七亦轉；八，七為依，依轉八亦轉。 於此義中，應設功力，此中轉者，謂轉無漏。又「各別依故」因，即色界第八亦依色根，是遍依故，何故不說？現行以種為所依否？

 

 

 

 

難陀等常徒開導依義？平等智起等時，何非此依？安惠等開導依義？第六意識以前五識，不以七八為開導依？六為七依？八以六七為依？此中四緣釋依體義？難互相望前有依義？色心無異難？八識俱時起，異類相望，不作緣。異類心所既同生，應非心所導。心心所法雖異類相望互作緣，緣義既無差，為依亦應等。八識自類，如前眼識等為後眼識等依，何故受等不唯為後受等依，而眼識俱受得與後自俱想等為依？此何故不如著名沙門義，想望想，受望受等耶？緣闕何事？如出五位無心之時，六由七八先有故生，何不第六以七八為依？

 

如《解深密》等，五識由意引，《大論》第三，五識引意尋求心生，《佛地經》《莊嚴論》說，平等智初起，第八初得淨時，《攝論》依染汙，《對法》依悲願等，皆云諸識互相引生，此豈非教異類依文？今何翻解？應辨正論？如上說依，遂有三種，此頌中言「依彼轉」者，約何依說？何故唯說彼初二依？如是已說此識所依。所緣云何？初難陀等義？若緣體為我，心所為所，何故論言但緣彼識，不言緣所？火辨等解？何謂妄情？若爾，以何為我所境？安惠說？既爾，緣何說起我所？彼何故計種無別物？何故《大論》五十二《攝論》第二皆言種別有物？

 

前三師曰︰何故五十一《顯揚》第十七等皆云唯有我見，不言有所？護法菩薩總非前說義？又此識俱薩迦耶見，任運一類，恒相續生，何容別執有我我所？此緣何法？何故不緣餘分？何故不但緣一受等為我？亦常一故。執彼第八是我之我義？因果識所緣相？既許通緣一切法者，何故此言緣彼第八？前言「緣彼」，彼即所依，如何此識緣自所依？如有後識，即緣前意，彼既極成，此亦何咎？

 

第七末那自性行相二法？第七末那相應之幾心所？根本煩惱有十種，此何唯四？如何此識要有我見？其我所見，何見所攝？若爾，何故不與我所邊見二種互相續生？何故不起疑等？四種愛以為集諦，此何愛攝？見慢愛三，如何俱起？行相無違，俱起何失？外人復曰︰《瑜伽論》五十八說︰「貪令心下，慢令心舉。」寧云行相互不相違？此意心所唯有四耶？若爾，何故次後復說是有覆性？「餘」字既然，「及」字何用？外人問此意何故無餘心所？遍行許有，其別境等，何義故無？惠緣觀察事，此識言惠俱；定緣觀察事，此俱應有定。何故無隨惑？彼釋「餘」義為正理？如定變化障，硬澀無堪任，即通三性法，善中豈有惛沈性耶？不信懈怠惛沈，可然。或體實有，或是假有，或通諸惑一分，或是愚癡分。此中，掉舉既是貪分，如何瞋時有而言通染心？

 

若以此五文為正者，何故《瑜伽》五十五說六法遍染，五十八說十遍染心？六依何義？已知說六，十遍者何？豈二惠得俱也？何緣此意無餘心所？且如二十二隨煩惱中，忿等十四，如文說無。別境五法及隨惑中忘念邪欲邪勝解三，何故此中不說隨三亦非遍也？六隨煩惱遍與一切染心相應？如何要有忘念等三？染心皆有惠，五識應有執，以有惠故。又緣於內，如何起散亂？誰謂不起，如何名散亂？何故無惛沈掉舉二法？若爾，何故《對法》等說五為遍也？何義說十？

 

十隨煩惱，遍與一切染心相應？如疑諦理等，豈有印持耶？印是定，疑不定，相違得俱起；見是決，疑不決，相返得俱生。事決理猶豫，疑解二俱生，事決不生疑，所緣應不一，如何得說同一所緣？若於理疑，必於事印；若於事疑，則無所印。此疑相應便無邪解，邪解之法不遍染也。耽染名貪，理事俱貪；猶豫名疑，理事俱疑。於理生猶豫，事中即決定，於事生猶豫，理中決定耶？亦可事是理之事，疑事理必定。欲解遍染心，論文何不說？護法菩薩正義？此中所說，何假何實？如起邪惠簡擇法時，亦有愚癡，即便有二不正知耶？餘忘念等為問亦爾。

 

此染汙意，何受相應？異熟一切種等，既有不同，何故此識而不別說？觸等五同，何故今說？恒轉如流，何故不說？若爾，如欲界中不伏之修惑，與此何別？未轉依位已轉依位與幾心所相應？末那心所，何性所攝？上界煩惱由定力故，可名有覆，此識何為名為無記？末那心所，何地繫耶？何以爾者？若爾，命終心緣何以為我？彼所繫者何？此染汙意無始相續，何位永斷或暫斷耶？

 

人執染二乘，所執藏識，二乘可名捨；法執染菩薩，所執藏名，菩薩應不捨。通染三乘，所執可共名藏；但染菩薩，所執獨名為藏，應設劬勞。世道出世道？滅盡定中，何故不起？此染意相應煩惱，是俱生故，見所斷否？於何時斷？若有難言︰既有九品，應隨彼地九品道斷，許此我見有九品故。即在一界中，麤細非一類，此識既行常一類故，故與下下同時頓斷，即是一品無九品義。見道除惡趣，惡趣之果第八亦言除；所緣第八既言無，能緣此識亦應斷。三位無義？護法等釋，三位無染義，非體亦無？

 

 

 

 

此意差別，略有三種？若許菩薩亦緣真如，即第七識一心之中雙緣真俗有漏無漏二境界失。二執俱起，何故分位前後不同？人中亦可言迷理，法中起事執。難淺喻云︰若執是杌，即執人，可使執杌是法執。既言迷杌起於人，迷杌應非是法執。若不了杌，與疑何別？如何二執得俱起耶？若爾，前言疑於理，印於事，豈非二行二境耶？然唯起法執中，定性二乘無學及此漸悟如何？八地以上一切菩薩，所有我執皆永不行？八地已去，若彼許起第六意識有漏心者，何故人執彼位不行？此以何為證？何故上言二乘異生全言有也？

 

云何應知此第七識離眼等識有別自體？何以知心等是第八等耶？第七識六證？何名不共無明？染意恒與四惑相應，此俱無明，何名不共？若爾，何故唯說無明？此第七識恒行不共獨行不共無明中有二︰若無此七識，彼意非有？上座部救「胸中色物為其意根，非第七？經部師救云︰五識無俱依？極成意識義？ 此中五根別有體，意別立第七，五塵體實有，法亦實有耶？法雖無體，亦意得生，為例不成者，亦應從二緣生，根現無體亦得成，以過去意而為意故。思量名意即第七識？若爾，彼應似現識名識，如何似現意名意也？又契經說，無想滅定，染意若無，彼應無別。謂彼二定俱滅六識及彼心所，體數無異，若無染意於二定中一有一無，彼二何別？若無此識，彼應無染？若無第七識，我執不有？既爾，二乘染末那滅，何故五識相縛猶在？

 

何謂「相縛」？相分為見緣，縛見名相縛；見分自證緣，縛體名見縛。縛證自證，例亦應然，何故不名為見縛等？有漏有相，即名相縛；後得有相，應為相縛。若無我執，六識煩惱與彼善等不俱起？若彼薩婆多等言「由前及後去來煩惱發故，緣故，此善等成有漏」者？大眾等救別有隨眠是不相應？經部師等說「如無學身諸有漏識法，雖不由他惑緣及過去緣縛，是煩惱引，然自身中有有漏種在，生此有漏法故，此善等例亦然」者？如《對法》云：「漏所縛者，有漏善法；漏所隨者，即餘地法；漏隨順者，決擇分善等。」彼豈皆與漏俱起，故名有漏耶？又無記業非煩惱引，彼復如何得成有漏？

 

此說八識，何故阿含經等中說有六識？如是已說第二能變。第三能變，其相云何？何者依根名六根識？辨識得名，實通根境，何為諸論依根得名，謂名眼識乃至意識？前等無間中，六識皆依意，何故第六獨名意識？如前說依，五八依七，何故第六稱不共依？何故七八不從所依以得其名，意識即爾？六識從境得名？眼識所了色亦是法，意識所了亦有色等，何故眼識不名法識，第六意識不名色識？六識得名，依根依境，為唯凡有，通在三乘。

 

何名自在？為緣如不？《佛地經》說，成所作智決擇有情心行差別，起三業化，作四記等？《瑜伽》說，四事不可化？此本頌文雖明唯識，但說見分，然見依根起，相猶見生，何故本文不辨根境？了境為性相者義？謂有問言︰且如眼識亦依餘根緣境，通能了一切法，云何但說依眼了色，不言依六及七八識了聲等耶？此六轉識，何性攝耶？是何謂無記性？何名「俱非」？且何名為善？不作此解，便有問言︰若順益名善，人天樂果亦現益故，應名為善。諸識性總同時者，唯是一性，為許同時各別性攝？若三性不俱，何故《瑜伽》第五十一《顯揚》第一及十七皆云「本識一時三性俱轉」？

 

如《解深密》等說，意與五同緣，故定同性。《集量論》說，五俱意識必現量故，何故得知不同性也？薩婆多師：出已方聞。今此大乘：聞已方出。若先不聞，如何出定？豈有無所有處心得緣欲界聲等境也？若爾，何故《解深密經》及七十六說五識同時，意識同緣？然前師豈不解此文耶？前師問言︰若定中實得起耳識，為例不同性，何故《雜集論》第七說三摩呬多位，餘識無耶？如何定中意識俱受，與耳同緣？《瑜伽論》說，率爾等三是無記性。定心尋求，如何是善？又在定，得起幾心？又五識必由尋伺所引，此入定心，何地之法？又此定為唯有漏，亦通無漏？又欲界耳識許異地心引生，二定以上起三識時，異地心引無尋伺，意識為能引耶？如在欲界，豈一切五識生要由尋伺引？五為所引，意是能引，所引三性既俱，能引意識應通三性。

 

三乘無學菩薩後得智中，何性六識俱起？六識與幾心所相應？何名心所？心所何義？何故相應唯說遍行等屬心，不說心屬於受等耶？何以心王唯取總相，心所兼取總別二相？何以知心所亦取總相？既言心所，名義乃同，有何差別？此六轉識易脫不定，故皆容與三受相應？何以為證？此五識中，如何相狀？何以無樂？若言地獄意有苦者，何故不說？「苦憂相續」，次此後生。彼意唯苦，何故言憂？無分別故，無分別煩惱耶？後師返問︰所說捨受，現定不成，汝依何道理知是客受？

 

化生，如《瑜伽論》第二說，或具諸根，或復不具。何故地獄定有五根，不許男女隨一定有？後師有第六識，此俱捨受，彼處有不？若彼唯苦，何故世親《攝論》第三說純苦處有等流樂耶？若爾，六十六說地獄亦有食，唯長喜樂名食，何故言彼處無樂也？彼六十六說諸趣中，何故不隨他語，唯地獄等耳也？若爾，第三定樂似餘地意識中喜，應名喜根。此說在何處？豈為有樂言，便近分有樂受？有亦何爽？有義：六識三受不俱，皆外門轉，互相違故。五俱意識，同五所緣，五三受俱，意亦應爾，便違正理，故必不俱。《瑜伽》等說，藏識一時與轉識相應，三受俱起者，彼依多念，如說一心，非一生滅，無相違過。第二師云：有義：六識三受容俱，順違中境，容俱受故，意不定與五受同故，得自在位有憂苦否？無色界有無漏眼根耶？八地皆有無漏八識耶？若爾，何故第七八無漏唯捨相應耶？三識可爾，何得有鼻舌二識？彼無因故，如不變為香，香因闕故。初禪無鼻舌，無漏即言有；以上無三識，無漏應言有。

    

 

 

 

重解六位心所？且初二位，其相云何？此五遍行相云何應知？若爾，何義故知作意必有？諸識起時，必緣境依根，名「有三和」？作意之性？受者何？想者何？思者何？五別境義？云何為欲？云何勝解？云何為念？云何為定？彼設無定者，一念之心亦易緣不？云何為慧？正理師云︰有說：爾時亦有慧起，但相微隱，天愛寧知？有義：此五定互相資，隨一起時，必有餘四。論說四境能生欲等，如何此五定可俱生？定惠境同，二必俱有，何得別生？若爾，此境何名所觀？八識分別？

 

言「等引」者？其「等持」者？其等至者？未自在位得自在時？此別境五，何受相應？已說遍行別境二位。善位心所，其相云何？云何為信？然信差別，略有三種？信對治？忍樂欲三是信因果？信者，心淨為性？若爾，慚等例亦應然，體性淨故，斯有何別？有說信者，愛樂為相？有執：信者，隨順為相。云何為慚？云何為愧？無貪等者？云何無貪？云何無瞋？云何無癡？若體即是別境惠者，何須善中唯說於惠，餘四別境，善中不說也？若爾，即三念住等亦爾。若爾，即三世俗有，文如何通？勤者何？安者何？不放逸者何？信等十法皆有防惡修善之能，何故唯於四法立也？何故此中以無貪為首，等餘三法，不以精進為初？云何行捨？云何不害？此既無瞋，何須別立？前大悲以無瞋癡二法為體，今何故獨言不害？何不於無貪等上建立？《顯揚》第二云「喜是不嫉」，何故不立為善根？

 

有說：不害非即無瞋，別有自體，謂賢善性。欣者何？厭者何？不慳憍等？不散亂者何？悔眠尋伺不定四法？外人何緣前說除別境等體外，合根本二十六隨煩惱中，十一別翻為善，餘者此中及諸論中不別翻之，有何所以？若爾，癡分忘念等三，何故不翻？染淨相翻，淨寧少染？從染翻淨，從淨翻染，何為染多淨少，對治不同？此義雖爾，何故不立善多染少也？何故染法，六十四及〈攝事分〉八十九中有眾多法，何故此中但言二十？何故所治唯在欲，能治通上界，如瞋忿等，或所治通三界，能治唯上二，如輕安治惛沈？

 

何故所治染法唯在意識，能治善法即通六識，如害翻為不害是，或有所治通六，能治唯在意，如惛沈翻作輕安？若爾，六位起十一，文如何通？若爾，如何？何以知者？此言定地增輕安，何者是定地？若爾，如何說通一切地？此善十一，何受相應？若爾，鼻舌身三非通果，如何通？何故所治有唯在欲，如瞋害等，能治通三界？煩惱隔情，多不遍界；善順於理，即通三界。以何為證？此論下言無想定等是見斷故，又《對法》第四「一切往惡趣業果皆見斷」，何妨善業見斷也？分別業報，可言見斷，修道業惑之果，見道斷不？不斷違文，斷便違理，因未斷，彼果豈斷也？

 

 

 

 

如是已說善位心所。煩惱心所，其相云何？云何為貪？云何為瞋？有漏順苦法，可名為苦具，無漏不順苦，如何名苦具？云何為癡？云何為慢？此義云何？云何為疑？云何惡見？見行相差別？何以五我見，十五我所者？亦不分別計色之我是何我所之所從起，何但說言不分別所？又此是分別所起，非是俱生，俱生之我不別計故。以何為證？邊執見？設從我見後生，如何緣梵王常等是邊見？四遍常論者何？四一分常論者何？設自身我亦在中故，如何全常？一个邊見緣上下生，一分常者是常見，無常者是何見？何故不說色界別地，乃說欲界為二，無色為四耶？

 

邪見者何？此中何故但說二無因？亦有不知欲界，乃至第四定以前多身，應計無因故。五現涅槃？自在世主釋梵等義？無不得彼定，別計彼為我，世間不計他地為我故。若設許得彼定，得起上惑，此我見緣彼為我，我身在此，未有色界法，計何為我？見取者何？戒禁取者何？如「《對法》第一《大論》第八」二文《顯揚》第一《五蘊》等，皆云見取，執為最勝，不言能得淨，戒取名得淨，不言是勝，與小乘等同。何故此中乃言見執見眷屬為最勝，能淨，戒執戒眷屬為勝，能得淨？此如何等？

 

何以貪瞋不得俱起？若爾，貪俱憂苦相返，瞋俱樂喜為例亦爾，何得相應？此十煩惱，何識相應？此十煩惱，何受相應？此與別境，幾互相應？此十煩惱，何性所攝？此二見中亦有九品等也？若爾，有不入根本而命終者，若為？何以世間道伏修不伏見？未離下染，何以不起上惑者？若爾，見惑得彼定已，下地繫者為起不起？若爾，應下界行上無明發，此中邪見俱行思即是。而言生上不起下者義？分別俱生，隨其所應，下之起上，得起幾法？然約九地三界，得起上幾許？八地二界何者？有義︰我見邊見准六十二見一分常等，亦通別緣，而緣上者，慢雖無文，陵他所得勝法，何妨見道所斷之慢亦得緣上？又緣梵王一分常者，是上地我見，後生常見，得宿住智緣，起上界身邊見故。有處言貪瞋慢等不緣上者義？疑及邪見見取戒取得緣下否？

 

此十煩惱，學等何攝？此十煩惱，何所斷耶？迷諦相有總有別？貪等行相，如見等，總迷可爾，若別迷行相，是何諦下貪等？總別二種？何以十種皆能迷四諦？如何於集滅道下起身邊二見？若爾，於集滅諦如何起戒取？此十迷四諦為皆是親迷，亦有疏迷者？若爾，何故前言十皆迷諦？

 

明見道已。修道云何？緣有事無事門？一切皆有本質，乃至緣空亦有空名為本質故，即極微教乃至龜毛等名，若為本質，何故今言無本質，名緣無事煩惱？已說根本六煩惱相。諸隨煩惱，其相云何？隨煩惱二十，類別有三？云何為忿？云何為恨？云何為覆？云何為惱？云何為嫉？云何為慳？云何為誑？云何為諂？云何為害？云何為憍？然已聞思，或己證得諸無漏法，豈不恃耶？云何無慚？云何無愧？外人別相如何？云何掉舉？若爾，何意論唯說是貪分？若爾，別相云何？若離一切煩惱，無別此體相者，何故別說障於止也？云何惛沉？與癡何別？云何不信？云何懈怠？云何放逸？云何失念？云何散亂？何以但依三法上立？掉舉散亂，二用何別？如五識等，一念染心，如何說易？云何不正知？

 

隨煩惱名，亦攝煩惱？既有多種皆名為隨，何故此中唯說二十？假實分別門？俱生分別門？自相應門？尋伺行麤細，不許一心俱；惛掉相下高，應非一心並。尋伺相麤細，麤細何則定？惛掉相高下，高下增不增？貪瞋應爾，亦有增不增。受俱門？忿等如何與喜俱？慳等如何與憂並？別境相應門？忘念云何與念俱？惡慧云何與慧俱？忿緣現在，念緣曾習，云何此二說得俱生？定專一境，亂取多緣，云何俱起？根本相應門？三性門？界門？學等門？見斷等門？有事等門？

 

 

 

 

已說二十隨煩惱相。不定有四，其相云何？悔者何？惡作之體，以何為性？若爾，厭應通三性，何故唯善？若爾，善染無記之厭俱依何立？若爾，無記之厭是何建立？障止為業？眠者何？寧知睡眠別有，非即無心？何以惠思為性者？何以知此二各別依，由此二法無別有體？尋者何？何以為二二者？云何各別？假實門？彼何故尋伺言假，此二言世俗？若爾，何言世俗有？自相應門？若尋伺二不得俱生，如何大乘說有三地，有尋有伺等？以起伺時，同時心心所，即欲界有有伺無尋地；若唯起尋時，俱時心等，應名有尋無伺等；若俱不起，俱時心等，應名無尋無伺地。汝之三地，應皆不成，二不俱起，無此地故。

 

識相應門？捨受遍故，可不待說，何緣不說與苦樂俱？不說苦俱，即言五識無尋伺；不說與樂俱，初定無尋伺？前師問言︰汝純受苦處，彼與意苦俱，何緣亦不說？豈以不說即非苦俱？自性分別，《攝論》說云五識中有，《對法》第二說自性是有相，有相即尋伺，故知有相在於五識，亦非意不共，如何別也？何故五識即是任運，意俱尋伺，方名任運？設無任運，亦復何妨？遍行中五受俱不俱門？若善惡追悔，亦通捨不？別境相應門？與善俱門？十煩惱俱門？忿等獨頭生，許慢等俱起；惡作別頭起，應貪等俱生。何故忿等各別起耶？隨惑俱轉門？三性門？此中惡作，何以通無記？何故《顯揚》第一惡作染不染，善不善，不言無記？應辨染，以見修等後自有門？界繫門？學等三門？若爾，豈無悔先身作惡等耶？見等所斷門？苦根非無漏，無學成就名不斷，悔眠應亦然。憂根雖非無學，二十二根中仍名不斷，何惡作等不如是也？

 

寧知思惟體即是尋？既引《十地論》初卷等云是語言因，寧不引彼三請中第一云「何故淨覺人，念智功德具」等？彼論解云：覺者，覺觀，語言因故。八地已去，無漏觀心既相續轉，無尋伺者由何尋伺發有漏五識？既說尋伺是語遍行，佛無二法，如何能語？心所與心，為一為異？次離心無所難？又如何說心與心所俱時而起，如日與光？應說離心有別自性？言心識者，亦攝心所？若爾，貪信等既入能似心聚之中，所言似貪信等者是何？

 

第四勝義既絕心言，何即何離？又即推入第一真中，亦非即離，理稍殊勝故，虛幻法故，何有定離？如八識中解，不可定說，如何可言若即若離？已說六識心所相應。云何應知現起分位？根本識者？前六轉識，以根本識為共親依？何者為緣？起滅分位？若爾，何故不一切時如第七八相續生耶？此師意者，此頌中但明六識行不行，何勞對七八？解「除生無想天」等下三句頌？若六識皆滅，何獨名無想？一期有心無心？初生無心，同前師說。將命終位，要起轉識，方始命終？初生亦有識故，中有末後亦有心？彼天本有初，若無轉識，如何名入？若初生時即已不行，如何可言唯生得滅？暫起者，四識中起何識？有何因緣？應唯起身識及第六識？受彼果故，暫生即滅，何假起眼等識，見色聞聲等？處所繫地？出此報因？彼唯生報，可作是言，此通後報，如何必有欲界順後受業？下品修者？若退已生色界，彼方生得，生彼之時，光淨等不？中品修者？上品修者？

 

何故唯在第四靜慮？前欲界定是何報耶？第四定中，三處為起不起？不爾，如何說名為退？滅盡定者義？自在菩薩及如來無有漏第六，無修禪無色勞慮，何勞偏厭？修習此定，品別有三？若下品退能引現前者，與中品退人能引現前者何別？又中品不必退者，與上品修者何別？何以唯依非想者？既爾，此為即是加行心地法，為但非想心地法？若爾，云何名超等至？天中豈無身證者也？生無色者，為一切能入，為有不能？若爾，諸得此定，必是不還已去生無色聖者，必非不定性聖者。是定性人，聖不下生故。非不定人先根熟時，佛不救故，亦非不定性人大根必不熟入無餘。義如第八十〈無餘依地〉說。與定性人有何別？故即彼定性人，如何信有第八識也？菩薩又不生彼。若信大乘，便非定性，不應生彼；若定性者，云何信有？要斷何煩惱得起？下八地見惑皆不能伏，何但非想？明修惑者何？又何不斷六品等初二果人得者？

 

若爾，《對法》第九「四句」中第二句，謂聖者已得第四靜慮，不求生無色，能入此定，不言已得初定等，如何通？若伏下惑能起此定，後不斷退生上地者，豈生上已，卻斷下惑？菩薩修惑隨何者？此無心二定顯數滅心所多少？非有漏心別境五皆起，如何唯二十二？解重睡悶？何故無別悶心所也？此既無心所眠，何名為眠？而此中及《大論‧無心地》等說為眠也。正死生時，亦無意識，何故但說五位不行？總為分別義？

 

又他分心現在前位，如何可說自分有情？一身唯一等無間緣，如何俱時有多識轉？既許此一引多心所，寧不許此能引多心？又心所性雖無差別，而類別者，許多俱生，寧不許心異類俱起又若不許意與五俱，取彼所緣，應不明了，如散意識緣久滅故。如何五俱唯一意識，於色等境取一或多？何故諸識，同類不俱？若爾，五識已了自境，何用俱起意識了為？外人若爾，五識已了，何用俱意為？既爾，即是五取不明，假意明取。何故無二眼識俱明取也？多識俱轉，何不相應？八識自性不可言定一定異？若爾，前來所說三能變相是何？既曰離言，何別不別？識上何者為能相所相？無所相故，能相云何？

 

 

 

 

已廣分別三能變相，為自所變二分所依？云何應知依識所變，假說我法，非別實有，由斯一切唯有識耶？有別實物，離能所變，有何所以不許？是故一切有為無為，若實若假，皆不離識？難陀解？既爾，真如及心所等，不是心能變分別，不是心外所分別法，此為有無？唯識所因難？若爾，欲色二界可說唯心，是則言二界唯心，何故復言無色唯心？

 

成就四智義？相違識相智？無所緣識智？自應無倒智？隨三智轉智？自心為境義？極成眼等識義？緣不離自識境為境義？親所緣定非離此義？心外所計實我法非有義？虛妄分別有義？世事乖宗難？聖教相違難？據實而言，唯有其識，何須別說有十二處？眾生執有我，為破實我，說法處；眾生執有法，為破彼法，應別說。唯識成空難？色相非心難？謂彼難云︰若不許有外色，云何似色現？現量違宗難？夢覺相違難？外取他心難？異境非唯難？

 

「識」言所表？「唯」言所遮義？非全撥無惡取空者，違背教理，能成是事義？若唯有識，都無外緣，由何而生種種分別？前第二卷末種生現起，如俱有因得士用果，何故此中但言等流果耶？謂有難言︰何故頌說種生分別，不說分別能生種耶？既是種子，何故名識？此頌意說：雖無外緣，由本識中有一切種轉變差別，及以現行八種識等展轉力故，彼彼分別而亦得生，何假外緣，方起分別？如此分別得生，何假外緣，分別方起？所說種現緣生分別，云何應知此緣生相？因緣體二？此出因緣體。望何為因緣？現行者義？前能熏中，何故無第八心品？「心品」之言，即通見相共有法等。若爾，八俱心所應是能熏，有心王所熏故。心王簡心所，尚獨為所熏，心所簡心王，獨能熏，何所妨？何故現行同類前望後，如小乘同類因，此非因緣耶？

 

何故若同時異時，一切種子望現行異類，種子自望種子異類，現行望彼現行異類，現行望彼種子異類，皆非因緣？云何顯勝？等無間緣義？心與心所既非自類，如八種識恒俱時轉，體用各殊，如何俱起，望後並得互為緣義？云何知然？八識三界九地漏無漏善等三性，分別顯此緣相？此何界後，引生無漏？外人問︰此第八識既言有漏生無漏者，何界有漏，後生無漏？色界亦有聲聞迴趣大乘願留身者否？不爾，淨居有何別因，獨無迴心者？因論生論，其淨居上有實報土，第十地居為三界處，為不爾耶？無漏五識，諸非是佛者皆無故。何以無者？何意彼五根不許是無漏？有漏根生無漏識，有何義違？

 

外人復云︰如六依七，亦依有漏，有何不相應？所緣緣義？緣生於誰？誰帶己相？安惠等師既無見分，如何解所緣？第八心品識分別親疏有無義？若彼救言：等者相緣，不等者不緣，何故不許第八可受用者緣，不可用者不緣？此中且以種子為難，五根亦無受用之義，如何變他？第七心品，未轉依位已轉依位？第六心品未轉依位已轉依位？前五心品，未轉依位已轉依位？增上緣義？其順違用，於何處起？未知當知根，體位有三種，初根本位？何故見道通十六心，此根唯在十五心時？此相見道在真見道後，真見道中已有無間及解脫道，解脫道中已得初果，何故相見至十五心猶此根攝？豈預流果亦此根耶？何為加行位？何為資糧位？於此三位，信等五根義？二乘位迴趣大者？第二根，三乘位同？何故有頂如入滅定前心亦有無漏，非此三根攝也？

 

 

 

 

如是四緣，依十五處義差別故，立為十因。云何此依十五處立？語依處？對何為因？何所以二論相違？領受依處？何故說因緣是牽引生起攝故，亦是定異等攝？說觀待因是觀待，復是牽引等攝，竟有何失？若爾，何故言「足為因故，有往來業」？習氣依處？有潤種子依處？無間滅依處？境界依處？根依處？作用依處？士用依處？真實見依處？隨順依處？差別功能依處？和合依處？障礙依處？不障礙依處？十因，二因所攝？何以得知生起因中有業種也？論文二處皆言此因是能生因，不說有增上緣故。既爾，現行熏成種亦因緣收，何故此中不攝？亦非盡理故。何以現行亦名種者？所餘因方便因攝？生起因為能生因？何以〈菩薩地〉因緣分二，能生因亦名牽引種，雖有二名，猶攝現行因緣不盡，〈尋伺地〉一生起因即攝現種俱盡？二因中因緣種子？何以爾者？

 

所說四緣，依何處立？復如何攝十因二因？能生因是因緣者？辨依處等得果？習氣處言者何？隨順處言者何？真見處言者何？又待能證有所證，於生住成得果處轉，如何不得合七依處得離繫果？士用處言者何？所餘處言者何？或習氣者，唯屬第三？隨順唯屬第十一處？真見處言，唯詮第十？士用處言，唯詮第九？十因四緣多少得果？若等流果者何？若士用果者何？然不相違中攝無為，如何得增上？傍論已了，應辨正論？若不辨體，何以解用也？以現相望為緣生分別？自他身相望？自身八識相望？自身八識自類相望，能為幾緣？同聚異體，展轉相望？若爾，如何名同一所緣？若爾，且如第八心王不能緣心所之相，即無本質，如何名為同一所緣？或依見分，說不相緣；依相分，說有相緣義？

 

此師難曰︰何故同一所緣分為二義，第八五數無本質也？相分與見分同體相望為緣者？見分與自證分相望義？又有解者，上文所言「勿見分境，不同質故」，即識見分與相應見分定必同緣，如何自證與相應法見分同緣？識之見分不自緣也。若自緣者，與自證分何別？若不緣者，便違上文。既現分別緣種現生，種亦理應緣現種起，現種於種，能作幾緣？依斯內識互為緣起，分別因果，理教皆成。所執外緣，設有無用，況違理教，何固執為？雖有內識，而無外緣，由何有情生死相續？何故爾也？定所攝故，非同散業。此中，為唯以思為業，為復有餘？何意眷屬亦說名業？何以名習氣？二取者何？二取何以名習氣？此「二取」言，欲顯何義？頌言「俱」者義？於生果位，親者因緣，若論感果力能勝者，唯是業種，或二種既俱，何故頌中先說業種，後說因緣？前異熟者義？二取種子受果無窮義？何者為等流？何者為增上？

 

此身臨終之位義？諸習氣總有三種？別解三習氣義？有支我執名言習氣者義？生死相續義？何故此中惑苦名取，業不名取？何以知十二支是別，攝總惑業苦不盡耶？無明支者？若爾，何故《對法》第四云，無明與行得為因緣？無明俱思種，名無明支故。此無明支別有實性。何以知者？行支者？識支者？若爾，何故《大論》第九卷末以六識為識支廣解已，云「此於欲界具足六種，色界唯四，無色唯一」？若爾，何故《大論》第九云，三行所熏發種子六識，及種子所生果時六識，名為識支？處處又說，行熏於識，識與名色得互為緣，識入母胎，非種子時有是義故。《十地論》云︰「如無明有子時果時，乃至於生老死亦爾。」名色支者？六處支？觸支者？受支者？愛支者？取支者？

 

若爾，何故《十地經》等云愛增名取？有支者？生支者？老死支者？緣起，亦名緣生義？名義得名者？次第所由者？若爾，何故淨緣起中，先觀老死，逆觀緣起？總別業用者？且如行中福不動，以正簡擇力而起，何故仍說以無明為緣也？若爾，即色無色無壞苦故，若亦迷彼，豈唯發非福也？如經說諸業以貪瞋癡為緣，何故唯說癡？身語二業，思所發起，而行亦緣行，何故唯說無明為緣？五種因果差別者？支互為緣者，若法無明緣，彼是行耶？設是行，無明為緣耶？

    

 

 

 

然十二支略攝為四？能引支？所引支？識種者何？雜五種者？若五所引，二為能引，何故《集論》名識能引，三四有異？若爾，識種何法所攝？何故識種不同《集論》名色所攝？若全五種名所引支，何故《緣起》上卷經云「一分名色六處觸受亦名所生」？若爾，識種何故不說？若爾，何故彼經亦說「受支一分名能生支」？此五種子為前後熏發，為一時熏耶？若爾，如何說有前後？若實此五但是種子，何故諸聖教說識名色中互為緣等，亦說現行？若初熏時未能現起，如何《緣起》上卷經說生引同時？若爾，如何造潤時異？若爾，何故先說其引，後說其生？能生支？何以名有？此中「緣」言者？此中二愚者？業種名有義？五種名有義？所生支？

 

無明以誰為因？無因應有始，有因應無窮。何故不說？老死有果不？若無者，生死應有終；有者，應無窮。此亦應說。何故不說？非理作意以誰為因？憂悲以誰為果？云何影顯？若爾，何故不說無明為無明因？生老死支是三相不？若是相者，何故不說住為支耶？又滅在過去，其體即無，豈緣起支體通無法？若非相者，既非生等相，此是何生等？若爾，諸論說一期四相，謂依相續，死滅何殊？若生老等，即生等相，此後二支應行蘊攝。何故諸支各別而立，唯老與死二合立耶？

 

何以得知諸色無色亦有老耶？名色不遍，何故立支？若由遍故，老得立支，病不遍故，不立支者，名色不遍，何故立支？謂色界全，欲界化生，六處頓起，云何有名色？即是不遍，何故立支？何故此中說言三生皆有次第？《瑜伽》第十解生支中云︰「出現云何？謂於濕化二生身分頓起。」若爾，云何有色化生初生根滿？若爾者，初生無色但有意處，何有名色？愛非遍有，寧別立支？生惡趣者不愛彼故。何謂為定？若爾，不還果現無愛潤，聖教所說，言定有愛，豈不相違？生惡趣者？何緣所生立生老死，所引別立識等五支？若爾，果位唯顯三苦，但說二支，如何復說於果起時，令知分位，說識等五也？

 

何緣發業，總立無明，潤業位中，別立愛取？於潤業位，愛力偏增，說愛如水，能沃潤故。何意發業但一無明，潤生之惑分愛為取？前出取體通餘煩惱，何故此處及《十地》等說是愛增？諸緣起支若生此地，為皆此地，亦有他地？設爾，何失？若唯此地，《緣起》上文當云何通？「『世尊！何緣不說愛取二種能生緣起，與行為緣？』從上下地生下上者，彼緣何受而起愛支？發業之惑，異地為緣，潤生之惑，亦應異地。受緣於愛，疏通異地，行緣於識，異地為緣。何故識等生等開合不同，而行及有俱合為一？有若唯業，如行唯一，有通非業，何故不開？何故未潤名行，潤已名有？

 

何故業有三，總合名行有，惑潤但一愛，而分愛取二？薩婆多等，二因五果三因二果，定不同世？十因二果但是一重？此十二支義門別者？一假實門。二一事非一事門。三染不染門。若爾，何故《瑜伽》第十云「三染，餘通二種」？四獨雜分別門。五色非色門。第六第七有漏有為無漏無為門。八三性分別門。若爾，取中既通四取，如何乃言修道惑正潤，見惑助潤？豈有取支名助閏也？何妨亦應助發惑者合名無明？九三界門。十能所治門。諸心心所皆有行相，何故六行獨名行相？十一學等分別門。彼論問言︰彼所有善有漏支，何故非學？何意不造？若爾，雜修五淨居業豈非行支？若是者，聖便造業；若非者，如何生彼感總報也？既異處受，云何名為不動？

 

十二三斷門。若無明支唯見所斷，寧說預流無全斷者？若愛取支唯修所斷，寧說彼已斷一切支一分？今言十二皆通見修斷，斷義如何言彼通也？如五見是惠分，惠體是應斷不應斷也？應斷者，即相應法無離相應得斷，體皆可斷故；若非可斷者，五見便非漏體，亦非縛體。如是乃至不正知等，亦准此問。見道煩惱豈不緣之？斷有四種？不生斷二種？幾通見修等？十三三受俱門。十四三苦分別門。此義如何？十五四諦門。苦諦是果，果義有漏皆苦；集諦是因，因義有漏皆集。道諦非有漏，支非道諦攝；加行資糧，道諦攝，有支亦應道諦收。十六四緣門。若亦有餘，何故《緣起》下云「唯有一增上」？彼復問言︰何故相望無因緣？彼又問言︰若無因緣者，何故說言依因果性建立緣起？第十七門，惑業苦攝支者。彼論問言︰何故識支，業染所攝？

 

若苦體者，一切皆是，何故惑業不名為苦，唯此所招名為苦也？生死相續義？既言內因內緣，何者是也？此有二問︰生死有幾，由二因緣？有何所以，由斯二業生死果起？何名變易死，而言不思議？何名不思議？意成身者？意生身者？亦名變化身者？若所知障助無漏業，能感生死，二乘定性應不永入無餘涅槃。如何道諦實能感苦？何用資感生死苦為？彼復何須所知障助？且如決定姓阿羅漢等，留諸壽行，捨衣鉢等，入邊際定，以修福力資現命業，亦得延壽，變易生死有何別耶？無漏出三界者義？諸業習氣二取習氣義？變易生死非如分段別死別生，如何可言「前異熟既盡」等？六識之中亦有異熟果，何故頌不說前盡後生？依附本識有無漏種義？

 

 

 

 

若唯有識，何故世尊處處經中說有三性？三不離識之所以者，何等是耶？解遍計所執義？此遍計何名「彼彼」？說為彼彼，此體是何？此所計法，自性非有，何故名「物」及名「種種」？遍計所執，自性都無所有義？初能遍計，自性云何？如第七識亦能遍計，而彼論中唯說意識，不言第七。豈七不能？七識既能，而不說者，明五八識亦能不說。

 

安惠等云︰何故不許唯第六識能遍計度？若爾，何故惠數非是遍行？若爾，何故《楞伽》《中邊》上卷等言，三界八識皆妄分別？若有漏心有非執者，如何說有二取相現？前師難云︰若有漏心非皆有執，說藏識緣種，何獨遍計？唯於第六第七心品有能遍計？識品雖二，而有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等遍計不同，故言彼彼義？次所遍計，自性云何？圓成實性，寧非彼境？何故七十四又說遍計所執非凡聖智境？若非對心，云何令知？遍計所執，其相云何？與依他起復有何別？五過難一，不爾，無漏後得智品二分，應名遍計所執。五過難二，又若二分是遍計所執，應如兔角等，非所緣緣，遍計所執，體非有故。五過難三，又應二分不熏成種，後識等生，應無二分。五過難四，又諸習氣是相分攝，豈非有法能作因緣？五過難五，若緣所生內相見分非依他起，二所依體，例亦應然，無異因故。又唯自證分，如何緣證自證？如何緣種？豈一心中亦量非量？

 

釋頌中「緣」「所」「生」之三字也，釋依他義。或諸染淨心心所法皆名分別，能緣慮故義？若爾，染淨色不相應，應非此中依他起攝，不能緣慮，非分別故。若爾，何故致「能緣」言？解圓成實性？如何真如具此三義？且言體遍，欲顯何義？常顯何義？又「非虛謬」言，意顯何等義？若爾，淨分依他體非常遍，如何亦是圓成實攝？然今頌中說初非後義？空為門者，為智是空，空為異智？已空計所執，更言「性」者，此復何用？如體空者，何所妨也？此圓成實與彼依他起非異非不異義？云何二性非異非一？既要知真，方了事俗，為俱為後？虛空擇滅非擇滅等，何性攝耶？此於三性，何性攝耶？

 

如是三性，與七真如云何相攝？七真如者？何故唯識非前二性，正行一種不通依他？三性六法相攝云何？五事相攝門？又聖教中說有五相，此與三性相攝云何？四法相攝門。又聖教中說四真實，與此三性相攝云何？四諦門。三性四諦相攝云何？三法相攝門。三解脫門所行境界，與此三性相攝云何？二法相攝門。此三云何攝彼二諦？凡聖智境門。如是三性，何智所行？假實門。此三中，幾假幾實？第二卷吠世師難「假法必依真事似事共法而立」，彼皆破之，何故此中假依實法，無實假無？若爾，何故說依他名似我法？我法實事無故。三性對辨異不異門。此三為異為不異耶？

 

 

 

 

若有三性，如何世尊說一切法皆無自性？云何依此而立彼三？然勝義諦略有四種？唯識性略有二種？上來二十五行頌，有二二別判義？如是所成唯識相性。誰於幾位，如何悟入？何謂大乘二種種姓？何謂悟入唯識五位？云何漸次悟入唯識？十三住義？言七地者義？初資糧位，其相云何？何故順解脫分，分即是順，順決擇分，分體非順？《華嚴》第八〈十住品〉頌云︰「第四生貴真佛子，從諸賢聖正法生，有無諸法無所著，捨離生死出三界。」彼經第九又解十住初心菩薩，餘住亦爾。頌云︰「清淨妙法身，應現種種形，猶如大幻師，所樂無不現。或處為眾生，究竟菩薩行；或復現初生，出家行學道；或於樹王下，自然成正覺；或處為眾生，示現入泥洹。」如何此文言「多住外門修菩薩行」？

 

初資糧位於二取所引隨眠，猶未有能伏滅功力否？《華嚴經》第九卷解十住菩薩中云︰「除滅諸煩惱，永盡無有餘，無礙寂滅觀，是則佛正法。」云何此言未伏二取？此二取言義？煩惱障者義？所知障者義？若爾，何故不言諸隨煩惱？何名所知障？若言法執，何藉惠俱？何故五識無見疑等？所知障但與不善無記二心相應，論說無明唯通不善無記性故？何故用此為所依也？又何以知者？此既無記，四無記中，何無記攝？此名無覆，望何人說？若所知障有見疑等，如何此種，契經說為無明住地？既通見等，何故彼經唯說無明為所知障？如煩惱種，立見一處欲色有愛四住地名，豈彼更無慢無明等？二障見修所斷義？

 

菩薩住此資糧位中，二麤現行雖有伏者義？資糧位亦是解行地攝義？所修勝行，其相云何？修勝行時，有三退屈義？次加行位，其相云何？資益後果，己身之糧，唯初獨名資糧；加功而行求果，四善獨名加行。加功而行萬行，初位亦得此名；四善亦望大果，資糧亦通此四。初位心猛，獨名資糧；四善近見，獨名加行。若爾，見道等亦應名資糧，果之資糧故。煖等四法，依四尋思四如實智，初後位立義？

 

四尋思者義？四如實智義？何故諸法名義各別尋求，名義自性及與差別即合觀也？依明得定，發下尋思，觀無所取，立為煖位義？依明增定，發上尋思，觀無所取，立為頂位義？依印順定，發下如實智，於無所取決定印持，無能取中亦順樂忍義？印順忍時，總立為忍義？依無間定，發上如實智，印二取空，立世第一法義？四加行位皆帶相故，未能證實義？斷二縛位。此加行位未遣相縛，於麤重縛亦未能斷？四加行位所觀境義？四加行位所依處義？何故不依中間入？若爾，修道位應起未知當知根。四加行位唯依欲界善趣身起義？

 

若爾，有佛法世發心，法滅後方成熟，久已修訖，得入現觀不？四加行位亦是解行地攝義？次通達位，其相云何？然此見道略說有二？真見道義？相見道義？相見道緣安立諦，有十六心義？諸相見道依真假說義？前真見道，證唯識性；後相見道，證唯識相義？諸後得智有二分耶？若爾，真如應非所緣緣，無似境相故。此二見道，與六現觀相攝云何？六現觀者，思現觀者？六現觀者，信現觀者？六現觀者，戒現觀者？六現觀者，現觀智諦現觀者？六現觀者，現觀邊智諦現觀者？六現觀者，究竟現觀者？真相見道攝六現觀義？菩薩得此二見道時，生如來家義？

 

 

 

 

次修習位，其相云何？染淨轉依義？解脫身法身義？云何證得二種轉依？極喜地義？若爾，菩薩初果何故不名預流？離垢地義？何故初果已具性戒，極喜地中當言未具？發光地義？何故十度，五地修禪，修三福業，此地修定？焰慧地義？極難勝地義？現前地義？遠行地義？不動地義？善慧地義？法雲地義？十地，總攝有為無為功德義？何以地有十？十勝行者義？

 

施有三種義？戒有三種義？忍有三種義？精進有三種義？靜慮有三種義？般若有三種義？方便善巧有二種義？願有二種義？力有二種義？智有二種義？十性者義？然菩薩戒自息惡戒，是何戒攝？若爾，菩薩戒有支無支如色法不？明相門？不增減門？以上所言，說十所以義？前六既爾，後四如何？云何助六？次第門？釋名門？修門？攝門？問答門？五果門？三學相攝門？定學有四義？慧學有三義？戒定慧此三自性義？五位分別門？正相攝門？五位現種相攝門？分位分別門？十地修度門？

 

十重障者，一異生性障？若爾，何故《對法》第四解無記中，但有命根等是自性，不言異生性耶？今以二障分別起種，名為此性，即二乘聖應名異生，未斷所知分別障故。若爾，無種性者既無自乘聖道，說何為異生性？此何位捨？若異生性不定性聖，未全斷盡故，仍得名異生；未全得無漏，應不名聖者。得聖性義？無間道起，惑種不俱，過去已滅，未來未生，如何名斷？由此《對法》第七等問︰從何而得斷耶？此言斷者，為斷緣縛，為斷相應縛？此言斷者，為總緣智能斷，為別緣智能斷？此有何失？總緣之智非自相智，如何共相比量之智能斷惑耶？若別相智能斷，即違《對法》五十九等文。《對法》七等說︰「問︰何等作意能斷耶？答︰總緣作意，觀一切法皆無我性，能斷煩惱。師子覺云︰總緣作意者，合緣一切法共相行作意。」無間道時，已無惑種，何用復起解脫道為？此義可然。彼十地中，地地斷煩惱障麤重，既不斷種子，起無間道時，復不斷麤重，無間道起，何所斷耶？

 

若無間道中有斷煩惱種用，於解脫道位可說除麤重，無間道中既無所斷，如何說麤重解脫道治耶？若爾，如二乘者唯斷定障，不斷種子，無間道生位無麤重，何用復起解脫道為？既斷麤重，得無為不？初地說斷二愚及彼麤重？何故業果亦名為愚？現行久已滅，如何言斷？彼何不是伏現行言斷也？障即無明義？何意不說初地無明許是染汙，通二障種？十無明說為不染者義？十地修道亦伏煩惱，斷彼煩惱障麤重，如言二障三處過是，何故不說耶？若爾，何故初地但說異生性障，不說更斷修道障也？何以得知初地等入地心，出見道等已，更斷餘惑？

 

二邪行障？前二種生死中，言所知障不能發業，何故此中言俱生一分所發三業是業趣愚？《佛地論》第七亦言，若所發業所得果，皆所知障體。法執既通不善，何故非縛？既爾，何故不感異熟？由斯二地說斷二愚及彼麤重？三闇鈍障？由斯三地說斷二愚及彼麤重？欲貪者，煩惱名，何故所知障中名欲貪？圓滿聞持陀羅尼愚？四微細煩惱現行障？如何此名微細？如何身見等障菩提分？既是所知障，何故立煩惱名？何故初二三地不斷我見等耶？寧知此與第六識俱？因論生論，如何害伴？身見等言義？由斯四地說斷二愚及彼麤重？五於下乘般涅槃障？由斯五地說斷二愚及彼麤重？六麤相現行障？由斯六地說斷二愚及彼麤重？七細相現行障？由斯七地說斷二愚及彼麤重？八無相中作加行障？由斯八地說斷二愚及彼麤重？若等流後得智，法執猶起，八地以上無漏相續，無有一時非此等流，如何可說二觀等流別也？九利他中不欲行障？由斯九地說斷二愚及彼麤重？十於諸法中未得自在障？由斯十地說斷二愚及彼麤重？俱生微所知障？由斯佛地說斷二愚及彼麤重？

 

 

 

 

十一障，二障所攝義？煩惱障中，見所斷種初斷義？《華嚴經》解十住第四心云「真佛子」，是中永離三界煩惱。煩惱障中，修所斷種頓斷義？其在地前所未伏者，相貌可知；其已伏者，與此何別？所知障中，見所斷種初斷義？所知障中，修所斷種漸次斷滅義？此猶未了，八地以去，第六七識何者猶行？俱生煩惱，十地不除，何故四十八說二障三住中斷？

 

所知障麤重有三義？若煩惱麤重，非彼種子，即非唯三住及所知障地地能斷，何故但說三住斷也？斷二障種，漸頓云何？有入靜慮無色起對治道，亦有何失？准超越不還許依五地，此亦依三無色，斯有何過？所知障種見所斷修所斷義？

 

十真如者，一遍行真如？因論生論，何名二空之所對治二行相別？十真如者，二最勝真如？十真如者，三勝流真如？十真如者，四無攝受真如？十真如者，五類無別真如？十真如者，六無染淨真如？十真如者，七法無別真如？十真如者，八不增減真如？十真如者，九智自在所依真如？此地已得智自在者，何故十度十地修智？十真如者，十業自在等所依真如？真如假立十種義？十地修行十種勝行，斷十重障，證十真如義？

 

轉依位別，略有六種？一損力益能轉？二通達轉？三修習轉？四果圓滿轉？五下劣轉？六廣大轉？轉依義別，略有四種？一能轉道一能伏道？加行智通無漏不？若爾，《對法》第十等如何通？金剛心有二︰一加行道攝；二無間道攝。一能轉道二能斷道？若加行智不通無漏，言有漏心，已攝加行，更言加行，復何所須？若加行智通無漏，不須作此問答分別。何為亦是根本斷，亦是後得斷？彼金剛方斷，有何妨耶？有漏曾習，未泯相故，不能斷隨眠，後得亦有相，如何斷隨眠？又此二智並各有相，此二何別？二所轉依一持種依？二所轉依二迷悟依？三所轉捨一所斷捨？三所轉捨二所棄捨？既言餘有漏法及劣無漏，金剛心捨，為此前捨，為此俱捨？解脫道位，第八淨識非彼依義？

 

四所轉得，一所顯得？涅槃義別，略有四種？如何善逝有有餘依？若聲聞等有無餘依，如何有處說彼非有？有處說彼都無涅槃，豈有餘依，彼亦非有？諸所知障既不感生，如何斷彼，得無住處？若所知障亦障涅槃，如何斷彼，不得擇滅？既爾，斷彼寧得涅槃？若唯斷縛得擇滅者，不動等二，四中誰攝？諸非擇滅云何暫離？不復生故。既言無間道等，如何是非擇？擇者，惠也。無間生等，豈非惠也？無住處亦擇滅攝義？擇滅有二？既所知障亦障涅槃，如何但說是菩提障？若爾，如何諸聖教說二障障別？四所轉得，二所生得？

 

云何四智相應心品，一大圓鏡智相應心品？云何四智相應心品，二平等性智相應心品？云何四智相應心品，三妙觀察智相應心品？云何四智相應心品，四成所作智相應心品？四智相應心品雖各定有二十二法？轉何識得何智門？大圓鏡智相應心品義？平等性智相應心品義？妙觀察智相應心品義？成所作智相應心品？種性本有始起門義？所緣何境界門，大圓鏡智相應心品？所緣何境界門，平等性智相應心品？所緣何境界門，妙觀察智相應心品？所緣何境界門，成所作智相應心品？緣境作用門義？指例門？此四心品，名所生得義？ 後究竟位，其相云何？

 

清淨法界可唯無漏攝，四智心品如何唯無漏？《集論》等說，十五界等唯是有漏，如來豈無五根五識五外界等？成所作智何識相應？與觀察智性有何別？此二智品應不並生，一類二識不俱起故。豈不此品轉五識得？轉依果？若爾，此與有漏善何別？論說處等，八唯無記，如來豈無五根三境？清淨法界四智心品常義？二轉依果俱名安樂義？安之與樂，差別云何？二乘解脫身與佛法身差別義？三身別相門。如是法身，有三相別，一自性身義？二受用身二種義？三變化身義？五法攝三身門。以五法性攝三身者義？據實，二身四智俱現，豈圓鏡智緣於二身不能親益？然前師如何解此文意？三身功德各異門？三身二利門？三身所依土分別門？三身諸佛身土所化同異門？無漏識所變現者，何故俱善無漏？既許有漏識亦能變土，他受用土云何必唯淨？無漏相分，同無漏能變識唯道諦攝義？有漏識所變現者皆是有漏義？何故界繫，見相許別繫，有漏無漏必同耶？然相分等，依識變現，非如識性，依他中實義？若爾，無分別智境相如何？相分與識別種，見分與識同種生義？若爾，應言諸法唯境，何言唯識？內境與識既並非虛，如何但言唯識非境？何故名為《成唯識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