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穆提社長隨筆:清澤滿之是誰?

華人佛教或多說人間佛教、人乘佛教、人生佛教等,泰半皆為日本所傳,特別是從明治維新後期諸多宗教師從批判佛教而進行宗教改革,近代如太虛大師等人亦受影響,又如同繪畫領域之嶺南畫派,其師祖乃日本繪師諸如竹內棲鳳等,只不過經由後期加工而逐漸忘記本師為何,此即忘師所傳又是忘恩,人類之精神領域本不分語言、區域。略翻清澤滿之於日本語維基百科簡介與其清澤満之記念館之「精神主義」一文,並非贊同彼師著作,然彼等著作卻又實在的影響了華人佛教與基督宗教,故而略翻。《論語》說:「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我雖非君子,但亦願效顏、遊、路等,如是而已。而日本佛教於二戰當時又有反戰者,如竹中彰元法師直接在車站為出征的軍人說:「戰爭是罪惡的,也是人類的大敵,應放棄為宜」,因為如此,僧籍被降低至最低等級、也被當時日本陸軍刑法判刑有期徒刑四個月,緩刑三年,更有甚者,窮其一生在監獄中,只因不昧良知而已,此即為現代諸人難以為之之事,《論語集解義疏》又說:「人若非己祖考而 祭 之,是爲諂求幅也 。義,謂所宜為也 。 見 所 宜 為 之 事 而 不 為 ,是無勇敢也 。」既無勇敢 ,又何能稱菩提薩埵?

 

 

清澤滿之(1863年8月10日(文久3年6月26日)-1903年(明治36年)(明治36年)6月6日)是活躍在日本明治時期的真宗大谷派(本山・東本願寺)的僧侶,哲學家和宗教家。舊姓為「德永」。乳名是「滿之助」。法號為「信力院現釋誠」。真宗大學(現在的日本大谷大學)首任校監(校長)。

作為日本尾張藩士徳永永則的後代,他出生在名古屋尾張國(現在的名古屋市)。進入英語學校和醫學院的學校不久後,學校被廢除,從而放棄了這一方面的選擇。他在英語方面是非常優秀的,並在愛知英語學校擔任翻譯(通譯)。並於淨土真宗本願寺派名古屋別院的醫學院只學了德語不久該校就廢除了。

一八七八年二月,他得度成為真宗大谷派的僧人,進入東本願寺育英教校就讀。當時對於跑步和相撲非常熱衷。作為那個留學生,知道東京大學預備門有補充招生,在短暫的準備時間裡以第一名的成績入學。1887年,他以第一名的成績從東京大學文學系哲學系畢業。同班同學中,後來成為日本教育部長的岡田良平、梅本順三郎和後輩上田萬年、澤柳政太郎分別是同輩和晚輩。他在學生時期與井上圓了等人開始了“哲學會” ,並於1887年2月創刊了《哲學會雜誌》。同年,井上圓了創建哲學館(現在的東洋大學)時,他擔任評議員,並擔任心理學和哲學史的講師。在研究生院,他主修宗教哲學。但是,1888年7月,根據真宗大谷派的要求,他擔任了當時該派經營的京都府普通中學的校長,並與清澤靖子結婚後,成為了清澤姓氏。隨後,愛知縣碧南市的西方寺副住持去世。然而,即使他退學了,他也沒有放棄他的研究。

1890年7月,他辭去了京都縣一所普通中學的校長職務。從這個時候開始,他開始了被稱為極簡主義(Minimum Possible)的最低限度的自我戒欲生活。身穿黑衣黑色袈裟的僧服,在飯桌上用了飯是醃米飯的飯、而不是一般煮好的飯、不喝酒、甚至連茶都不喝,飲料則用了純開水或冷開水。在這樣的生活中,在學問方面也經常閱讀《嘆異抄》等,並在自戒生活的實踐中運用自己擅長的哲學,成為《宗教哲學骸骨》《他力門哲學骸骨試稿》寫成書。1892年8月出版的《宗教哲學骸骨》在1893年9月的芝加哥萬國宗教大會上被翻譯成英文而受到了好評。骸骨這個詞與這個時代的生活方式相吻合。

1894年,他患上了肺結核。同年1月,因禁慾生活體力下降的清澤在嚴寒的京都參加了前法主的葬禮,他一直站在室外。據說這就是導火索。1896年移民到京都府愛宕郡白川村(現在的京都市左京區)。開始白川黨的宗門改革運動。與今川角人(Kakujin Imakawa)和稻葉雅正(Masamaru Inaba)共同出版了《教界時言》,並提出並推動了各種改革,目的是在經常與官僚和教派對抗的東本願寺建立現代教育體系和組織,被宗門除名。

1898年被宗門除名。他強烈要求脫離保守勢力獨立,其中最大的轉捩點就是京都的真宗大學向東京遷移。1899年9月,在東京本鄉近角常觀留守處開設了私塾浩々洞,培養出了多田鼎、佐佐木月樵、曉烏敏等眾多真宗學者和佛教研究。1901年,他在浩浩洞創辦了雜誌《精神界》。同一年,東本願寺在巢鴨開設的真宗大學擔任校監(現在的日本大谷大學),在第二年辭職。

1903年(明治36年)6月6日,他的肺結核惡化,在改革的一半時間在西方寺去世,享年39歲。

清澤在生前曾受到鈴木大拙等人的高度評價,但在去世後長期被遺忘。清澤再次被發現是在戰後時期,1965年春天的《中央公論》4月號座談會在《選擇創造近代日本的100名宗教人士》(1970年)中被司馬遼太郎提及,1970年11月中央公論新社《日本名著》橋本峰雄在第43卷中介紹了他的著作。此時,有很多人詢問「清澤滿之是誰? 」。當時記者採訪擔任西方寺住持的清澤孫夫婦,他們會說:「我的祖父有這麼出色嗎?」他回答道。山本伸裕再次發現其著作並且命名為第二次再出版命名,之後他的全集於2002年 ~ 2003年和2012年發行,作為第三次恢復出版再次沐浴在光明中。

清澤影響了許多人,例如正岡子規、夏目漱石也受到其影響。清澤閱讀了因肺結核患上咳血的小行星7206的病床6尺後,發送了下面的信件。以下文章摘自正岡子規之後的病床六尺。

「讀完「病床六尺」呈現下面的數目。首先,在這種情況下,應該相信它與上帝或如來一起存在。第二,信不信由你,就讓它繼續下去吧,讓它痛苦吧,讓它繼續下去吧。讓天地萬物在我面前出現。號啕大哭吧,痛苦吧,痛苦吧,頓姓而死吧。我在垂死的邊緣,靠著第二個工夫,得到了精神的安靜。這是我的宗教救贖。」

夏目漱石和東京大學有很多交集,但是沒有直接的記錄。漱石通過熟人介紹了真宗大學的英語老師。在夏目漱石 的小說中,有一個人讓我想起了清澤先生,那是《我是貓》的八木獨仙,還有就是《早晨》的主人公 k。

根據山本伸裕的說法,清澤的工作對於在時代的濁流中迷失了自我帶著煩悶生活的近代日本人來說,藤村操(54歲)在《藤村操》中描寫的激發活生生的宗教心的同時,寫道:我們可以通過精心設計的手術,這是為了給那些被迫過著赤裸裸的「個體」生活的人們樹立一個精神立地的指南。他承認宗教書籍《嘆異抄》的價值,並且努力將其納入宗教倫理的普遍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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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主義》 清澤滿之

在我們這個世界上,必定有一個完整的立足點。若無其事,處世之事,行事之事,就如站在浮雲上表演藝術一樣,免於顛覆的能力,不要再等待言語了。然而,我們該如何獲得人生的完美立足點呢。無限者是在我們的精神裡呢,還是在我們的精神外呢。畢竟,他那絕對的無限者,與追求之人接觸的地方,內在也被限制,外在也被限制。我們只對這樣的無限者接觸,只能說在人世間有著完全立足之地的能力。而獲得這種立足點的精神發達的條路,稱之為精神主義。精神主義在自己的精神中尋求滿足,因此追求外物,追隨他人,不為煩悶而苦惱。而將外物追隨他人的形狀,絕不能為了自己家的不足而追隨。採取精神主義,自己是否會感到不足呢? 其充足應該向絕對無限者求之,而不應該向相對有限的人與物求之。然而,精神主義並不強烈地排斥外來的東西,而是相信,如果一個人對外來的東西採取行動,他不僅會為外來的東西感到痛苦,而且他的外來的東西可以隨心所欲地改變。因此,他所說的“隨其心淨則佛土淨” ,可以說是善於表白對精神主義外物的看法。另外,精神主義本著自己的精神是必要的,因此,它必然會偏向於外表或利己的一方面,排斥他人。然而,精神主義並不是為了自私,也不是為了貶低他人。不確立自己的立足點,先確立他人的立足點是不正當的,如果對自己的立足點確立了自己的立足點,那麼就相信可以將其轉移給別人。因此,如果與外物或他人交往,增進自己和他人的幸福,精神主義絕不排斥此事,反而歡迎之。因此,精神主義是隱遁主義,也是退化主義。通過共同和諧發展社會國家的福利,反而是精神主義的鼓勵之處。精神主義是完全的自由主義。若是被限制的事,那麼,一定要成為自限的自我綁縛,為了其他人而被限制。自己也有完全的自由,別人也有完全的自由,而且他的自由和他的自由沒有衝突,這就是精神主義的交際。而在正常情況下,他的自由、我的自由和不發生衝突的能力又有何區別呢。現在由於精神主義,所說的自由,是完全自由的,因此在任何情況下,總是與絕對服從平行,自由地改變自己的主張,與他人的自由和諧相處,決不會與他的自由發生衝突。

但是,在這樣的服從的情況下,需要最仔細的地方,沒有痛苦或痛苦。在這方面,唯心論具有一種目的,換句話說,唯心論是相信這是一種幻想,它源於每個人自己的妄想,並且充滿了痛苦。不,要說這而不是唯心論,我有同樣的能力承受外面的其他人的痛苦,而其他外面的人也沒有能力承受我的痛苦。因此,有時候我會遭受外界他人的行為的折磨,但出於精神主義的考慮,我認為我是因為自己的錯覺而受折磨,而且從來沒有在外面受到折磨。對一個人來說是痛苦的。 (即使它違背了這一點,您也應該知道。)因此,由於這種痛苦只不過是由於荒誕的妄想而產生的一種幻覺,隨著唯心主義實踐的發展,我的觀點受益匪淺。事實證明,他的痛苦逐漸減弱並消散了。

總而言之,精神主義是我們應付世界的實行主義,其首要目的在於相信在充分滿足的精神中所能尋求的東西。而其發動之處,乃追隨外物他人而不苦悶之處。為了增進人生的幸福,以完全的自由和絕對的服從為雙重目的消除這期間的一切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