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穆提社長隨筆:信州智常禪師

信州智常禪師者,乃是出生於本州之貴谿人也,年約髫髮之少即出家,想要志求禪宗之見性。

有一日,去參訪六祖慧能大師,六祖問說:「你從什麼地方來?想要求什麼事情呢?」智常禪師就說:「學人近日來去參禮了大通和尚,承蒙大通和尚開示宗門見性成佛之義理,但卻未決除自身對與此中道理之狐疑,爾後前往至吉州,遇到有人指點迷津,請我來投訪和尚您,還請和尚肯為我垂憐慈悲並且攝受我。」

 

六祖繼續詢問智常禪師說:「那麼,彼大通禪師有什麼言句開示呢?您倒是試舉幾句看看,我與您證明好了。」智常禪師不疾不徐的回答慧能大師說:「起初到大通禪師那邊待了將近要三個月,尚未蒙禪師開示,末學以為法切,所以就在中夜時,一個人單獨進入方丈室,趕緊禮拜大通禪師哀請法義,大通和尚乃開示說:「智常禪師,您見虗空了嗎?」末學對說:「看見過。」大通禪師就說了:「那麼,您見到虗空還有相貌存在嗎?」末學再次回答說:「虗空是無形無相,還有什麼相貌呢?」禪師就說:「您的本性就像是虗空一般,返觀您之自性,了然無有一物可以看見,是名為『正見』,無有一物可以覺知,是名為『真知』,無有青黃長短等色相,但祇是見到本源清淨,覺體圓明,即名為『見性成佛』,亦稱之為『極樂世界』,亦名為『如來知見』」

那時學人雖然聽聞大通禪師之開示,猶且尚未決斷末學之疑惑,所以今日乞請慧能和尚開示教誨,令我不再還有任何凝滯啊,六祖答道:「彼大通禪師所說之理,猶存在著些許見知,所以才令您的疑惑尚未決了,我今天就開示您一段偈頌吧:『不見一法存無見,大似浮雲遮日面。不知一法守空知,還如太虗生閃電。此之知見瞥然興,錯認何曾解方便。汝當一念自知非,自己靈光常顯見。』」

智長禪師聽聞慧能大師所開示之偈頌後,心中所有的疑惑頓然消除,自身豁然開朗,乃口述一段偈頌說:『無端起知解,著相求菩提。情存一念悟,寧越昔時迷。自性覺源體,隨照枉遷流。不入祖師室,茫然趣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