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菩薩道之實踐者,應當如實參與眾生所受之苦難,為利他而存、入世而不隨俗、當與此土有情增大悲無我之十無盡願之普賢行。
唐 智周法師曾於《大乘入道次第》中云:「又瑜伽論菩薩地說:菩薩發心由四種緣四因四力而能發心,言四緣者:一、見諸佛菩薩有不思議神變威力,或從可信聞如是事,既聞是已,於大菩提深生信解,因斯發大菩提心。二、雖不見聞佛及菩薩神通功德,於菩薩藏聞已深信,為得如來微妙智故發菩提心。三、或有一類,雖不見佛及以聽說如是正法,而見一切菩薩藏法將欲滅沒,便作是念:菩薩藏法久住世間,能拔無量眾生大苦,我應住持菩薩藏法發菩提心,為滅無量眾生大苦,為護菩薩藏增上力故,於如來智深生信解而得發心。四者、或有一類,雖不睹見正法欲滅,而於末劫見諸濁惡眾生身心十隨煩惱之所惱亂,謂多愚癡、多無慚愧、多諸慳嫉、多諸憂苦、多諸麤重、多諸煩惱、多諸惡行、多諸放逸、多諸懈怠、多諸不信,見是事已便作是念:大濁惡世於今正起,諸隨煩惱之所惱亂,能發下劣聲聞心者,尚難可得,況於無上正等菩提能發心者,我當應發大菩提心,令此惡世無量有情隨學於我起菩提願,由見惡世發心難得增上力故,發菩提心。」
一般學佛之俗人唯有遭遇無法解決之重重困難時,才會朝向佛、菩薩足前,去尋求他所想要的寄託與答案,乃至寄託於自身妄想之獨影境,換言之,倘若一旦人們藉著自身能力能夠解決之時,佛、菩薩便成了多餘,並將被人們從這世界上放逐出境(雖然一位證果者並不可能如此),一位佛弟子不應當把佛、菩薩當作當自身軟弱無助之時的救命神力,不應當於遭受種種挫折、失敗感之苦受或者是遭遇了生存困境之邊緣化境界時,才會想起的一種精神寄託,乃至懇求佛、菩薩之種種神助,而應當把對佛、菩薩之悲願空智力轉化為個人生命修行之中心而非生命之邊緣;修行乃是有情整體生命之所有身、口、意三業作為, 佛陀所宣揚之聖教量,並非要你謅入一種制約化之宗教形式,而是要人進入新的生命。
當我們在談論 佛陀所傳達之教義乃至古今入地、三賢位者之著疏時,不要在生活之邊緣談論,而要全然處於生活之中心;切勿在軟弱之中才想到修行,而當要於順緣中,因而切勿於當自身處於苦難時、我所愛、我所眷戀之親友面臨死亡時,才想要祈求佛、菩薩之願力,應當於自身之生命中與成功裡來談論如何修證佛法。
傳說當耆婆( 佛陀時代之大醫)往生於天界時,尊者 舍利弗欲探其行而上於天界隨觀之,耆婆駕著天界之騎乘時,見到了尊者 舍利弗,隨即伸手一揮向尊者打聲招呼繼續駕著騎乘而去,尊者 舍利弗運用神通力於耆婆前問之:「耆婆,何故不停之問法?」耆婆隨即回答云:「尊者,天界五欲甚樂,實無能制之,其他天人見及尊者尚不招手答禮,我耆婆見及尊者來之,能隨手一揮打聲招呼,業已足矣,天界五欲所受之樂著實比之於人界太樂,耆婆實在無有閒暇學法、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