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穆提社長隨筆:如何觀察五心輪?

日本東京利用竹子所設計之屋頂

如眼識收看手機訊息,率爾心起,為了知訊息即起尋求,尋求若無欲,則無能生起,是故於此生起希望欲想,了知為誰所傳後,心中生起:原來是他所傳,以此作為先境爾後生起決定心,先境則為虛妄想像,我們所根據對人的記憶也是如此,以先境作為評斷準則。爾後,生起此人為我所喜、所怨之人,不知是否要讀訊息?既能決定而生染、淨心,而於此染、淨心抉擇後再順前境而起,名為等流。於此染、淨而後種子又熏、熏而後又於先境生起現行,染、淨不斷,故成有漏,生死不斷,只需一秒鐘。

不論是五心輪或者九心輪(基師說實際上僅有八心輪),修持此的動機為何?動機建立後,後續的目的才能顯現。要觀無常,不僅只有五心、九心輪的觀察,實際上從日常生活中,每日入睡時即能清楚明白無常之苦,當亟欲入睡時,意識昏昧,縱使強令專注,亦難敵睡眠,此即是無常之苦。

 

所以三論宗吉藏大師於其《中觀論疏》中解答觀心義:
「問:常看自心者,大師何故斥外道,折毗曇,排成實,呵大乘耶?
答:若自心起外道見,墮在外道,名為外道。乃至自心起大乘見,即名大乘執。故遍呵眾人,即是遍呵自心也。又大師云:自心無所依。今呵一切有所得人,此是隨他意語。若自有病,無觀力而呵者,即是呵自他,是隨自意語,亦是隨他意語。」

因明若能悟他,則此因明方為有益眾生,若無,則一切工具則無益。因明本在於悟他,而非用於純粹辯論上,若不能悟他,所言皆無義。只不過,不論是學漢語佛教、或者藏語佛教者,似乎都不明白悟他的重要性,而僅止於邏輯辯證法上,個人以為實在無義。於亞洲的教育體制上,盲從權威與機制使得長久以來,師為師、學生為學生,導致於不會逆向思維而隨其師云而云,實際上為不知所云為何?然尊師者何?如基師、慧沼、乃至吉藏等,雖於因明悟他上廣破他者,然實際上也多引用前師諸多義理,甚至融會貫通自成一家。如基師自建立二喻而非一喻,日本學者以為基師不懂因明,然實際上,基師擅長因明甚或藏語佛教甚多,而基師所認可者,於其大疏所言法師,於今卻未有著作保留,足見基師氣度多大。

文革後,呂澂居士則不再著作。雖有於清華上課,然其學生亦難接其後脈。猶如台灣善解因明之水月老法師,後續亦無人矣。台灣台南已故之水月老法師,原籍中國河北昌黎,出家幾十年,隨國民政府搬遷到台灣,其一人出版因明學雜誌數十年、其著作大概也有十多本之多,華語世界淹沒已久,畢竟亞洲人喜愛大廟眾人崇拜、而非孤獨卻有深理之小寺。台灣有俗語:「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如是而已。該寺業已出版四十多冊天台、因明專輯,水月法師雖已經往生多年,然其所對校之《因明大疏》為現今因明學上最具份量之版本,多引諸版作為會本故。

另,印順法師雜阿含經彙編,實際上是參考了呂澂居士的版本,再作整理、修訂。許多人沒讀過呂澂居士的雜阿含經論,所以有此誤解。若無發生文革等事,呂澂居士也許也能有更多作品與整理問世,只是在當時,人的選擇,造成其後果。有人從文革中賺取機會、地位,而有的人則因文革則此生劇毀,每每於夢中還驚醒而以為還在當時的時代中。

似乎也沒人為此而致歉、懺悔。